似是意料之外又好像情理之中的,纪远云没有得到薛钰宁的任何回应。
他的心渐渐坠落。那颗石头掷入深不见底的湖潭,迎来漫长沉寂,就连入水之声也杳无音讯。他不肯死心,只当她刚才是没听清,再问一次:“好吗?”
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以沉默相对。薛钰宁仓皇收回握住他的手,表情却刻意显出一副漫不经心,按在他胸膛,娇声娇气道:“怎么这么突然啊,我都没做准备呢。”
“突然吗?我不觉得。”纪远云双臂收紧,将她全然桎梏于怀中,似在证明此刻的真实度,与她四目相对,期望从这双闪烁的眸子中看出她真实的情绪,“我们恋爱谈了这么久,订婚也有些时候,你都不拒绝。算算岁数,已经符合晚婚的标准,我觉得是结婚最恰当的时候。”
“明明你还差一年。”
“但你已经超过一年了。”纪远云说。他们同岁,可男女的规定却差了两年。
薛钰宁依旧嬉笑着,撅起嘴:“我不想这么早被一纸婚约束缚,还没玩够呢。”
“不会有什么区别的,你想玩,一样可以接着玩。”纪远云许诺,“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性格,更不会要求你婚后就收心顾家,想继续住在薛老这里也没关系,想去见那些人也没关系,你现在是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我只是……想要一个正式的身份。”
这是他为达目的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薛钰宁却还是垂着头,一声不吭地玩手指。
尽管脖子上仍戴着钻戒串成的项链,可在谈论这个问题时,手指根闪耀的金色,让纪远云觉得无比刺眼。
是的,项链在最贴近皮肤的地方,但手才是她最容易看到的地方。他总是会拿自己与他人比较,总是会想要更多。起初觉得,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足矣,后来又盼望着能够不可替代,现在更觉得应比所有人多一点、两点……无数。
他对她的贪婪赤裸昭然,从不掩藏。
“你不想吗?”得不到肯定答复,纪远云继续问她。
“我只是觉得这才哪到哪,太早了。”薛钰宁回答。
他不想面对这飘飘忽忽的姿态,将她的脸扭回来固定住:“我觉得不早,时间刚刚好。”
“再等等吧。”她还是实行拖字诀。
纪远云不懂她:“你究竟在等什么?”
薛钰宁轻轻笑一声,有些浑浊的腔调。她看起手头的金戒指:“等你叫人把戴正黎给撞死?”
纪远云掌心泄力。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直接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光明正大、不做掩饰的。
“他向你告状了?”他的脸色又覆盖一层薄霜,寒声问。
薛钰宁回忆当时的场景,戴正黎倒不至于盘算到那种程度,他与殷存不同:“凑巧听到。”
“呵。”他不冷不热。
见他似已有些乱阵脚,薛钰宁放在纪远云胸前的手向上滑,穿过肩膀,拢住他的脖子。丰盈的两团贴在他身上,故意用力,圆硬乳尖与他摩擦。薛钰宁没有与他置气,否则就不会还如此亲近,只是该问的话都要问完:“你这么做是图什么呢,警告?发泄?”
纪远云不言。
薛钰宁凑上去,清浅地舔起他的唇瓣。有些干涩,她帮他湿润少许,碾平每道纹路。
“远云,我答应过,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一直到现在我都是这么做的,没有一丁点食言。”她说,“我知道你担心、没有安全感,但是别怕,我爱你。我只是暂时不想考虑婚姻的事情,至少近来五年,都不想。”
纪远云眼里的光变得黯淡。
“我也爱你。”就是心里再怎么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对这叁个字做出回应。
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事,睡一睡就过去了。薛钰宁深谙此道,趁此机会,打开双腿。潮湿的粉穴抬臀吞下他竖立多时的ròu_bàng,紧致的绞纳感裹挟住他。她抚摸他的身躯,撑在他身上颠簸。此起彼伏的呻吟声中,这场谈判被四两拨千斤地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