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发出嗡声的震动,是君生。
何婉赶紧起身,往包间门口方向小跑过去,手里仿佛握了一个定时炸弹,她担心她还没接上君生就给挂了,然后又生气。
刚拉开一条缝,她便按下了绿色的接通键,钻了出去,闷还未阖上便忐忑地喊了一声。
“喂,君先生......”
“何婉,你不在家?你在哪?”
包间里的喧嚣还是传进了话筒。
何婉仿佛能看到君生轻皱眉头的模样了。
“公司在xxx聚餐。”何婉走到了更安静的角落,静得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几点结束?”
“大概八九点吧。”
“别喝酒。”
“没喝...”
何婉眼神有少许的飘忽。
“好,回去的时候拦辆计程车,不要坐网约车,那样不安全,知道吗?”
“知道了,君先生。”
“嗯,到家的时候记得给我发条消息。”
“好的。”
短暂的沉默,君生那边不先挂电话,何婉也不敢手机,她纠结地卷着衣服下摆。话筒传来翻页声,接着是君生一声极轻的叹息,也可能是何婉的错觉,像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发出叹息呢?
“y城的项目出了纰漏,这几天我要到那边去,你在家乖乖的,嗯?”
君生的声音是非常低沉而具有磁性的,特别是用鼻腔哼出”嗯”这个音的时候,能让女人苏断腿,但是一场强暴斩断了何婉所有不切实际妄想,现在,她只会用对上司、客户的态度对待君生。
在何婉的世界里,没有轻易和解原谅一说,君生触碰到的是她的底线,而一旦有人越过了这条底线,那人便永远地被她拉入了黑名单。不用解释,一刀切,这是何婉的处事原则。
何婉惊诧地瞪圆了眼,君生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个?他去哪儿跟她有什么关系,但何婉还是乖巧地应承了下来。
“君先生注意安全。”
“嗯好。”
手机贴紧耳朵,能听到何婉轻微的呼吸声,就像每个跟同她睡的清晨,君生觉得心中的烦闷消退了一些,他捏了捏眉心,转头朝窗户望去,夜像一口锅,倒扣着,而这座都市以璀璨的灯火照亮了半边天。
“你挂吧。”
“嗯......”
何婉以为君生忙空不开手挂电话,既然他发话了,自己当然照办无误了,停顿了一两秒,便挂了电话,没着急回去,朝露台走了过去,刚好吹吹风。
她撒了谎,酒还是喝了一两杯的,不可能大家端起酒杯来敬酒就她一个人端杯饮料吧。
双手搭在栏杆上,何婉站得随意,仰着脸,任由夜里的冷风将头发吹到后面,露出一张光洁的年轻脸蛋,只是眼里的深沉并不符合这个年纪该有的青葱浪漫。
嘴里还残留着下午许思茹给她喷的药,清凉的,微苦的,何婉眼里的郁色才褪了些去。
被夜里的冷风吹了一会儿,头脑便清醒了,何婉想着自己该回去了,尚未转身,便被人从后密密实实的拥住,心下一惊,那些残留的酒顿时蒸发殆尽。
何婉刚想出声挣脱,便注意道身后这人的味道很熟悉,她的心定了定,横在胸前的纤细手指上的指甲颜色更是验证了她的想法。
是许思茹。
“姐?”
何婉握着许思茹的腕子,轻声叫了她一声。
“嗯......”
许思茹呻吟了一声,眼底确实异常清明。从她这个位置能够清晰地看到何婉衣领下方的美妙光景。
眼睑半垂,自然浓密卷翘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下了一小片阴影,挡住了她肆意窥探的炙热目光,盯着那片细腻美好的胸脯,脑海中突然涌进了一个yín靡的遐想。
刚开始,那想法只是隐隐约约如同遥远的冷星般的一个点,在她注意到这个点的时候,它迅速膨胀、成型,满满当当地充斥着她的脑海。
许思茹突然想起了君生相册里的那张许愿图,何婉闭着眼在许愿,前边摆了一只致的蛋糕,绵密柔滑的奶油点缀的不是糕点而是乳房,那是什么样的光景?
她用脸颈蹭着对方温热的颈脖处,目光却是深深陷进那道乳沟里去了,声音含含糊糊的,“婉儿,你在这儿呀。”
何婉还不知道许思茹的窥探,她一开口,何婉便皱了眉头,很重的酒味。
“姐,你是不是醉了。”
何婉在她怀里小心地转过身,许思茹这下更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何婉身上了。
头发缠着颈,湿热的呼吸喷在背上,柔弱无骨的手臂环在脖后,属于女性香甜柔软的身躯窝在怀里,许思茹穿着高跟鞋比她高一些,何婉怕她崴了脚,手臂也小心地环着托着女人的腰背。
真是亲昵极了的画面,许思茹勾了唇角,何婉却尚未察觉这姿势着实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