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
她也没想到指甲那么锋利,真的会弄破他。
虽然这条疤不细看看不出来,但总归是伤在脸上,女孩子对这类的伤比较敏感,魏宴川之前没发现,还是小闫偶然间看到的,提醒了他。
“新仇旧恨一起算。”
魏宴川突然严肃了起来。
“别…等下。”成樱猛地想起,“我之前有个学医的同学送给我一盒专门消疤的药膏,市面上买不到的那种,特别有用,我一会儿回去给你拿过来。”
魏宴川哪想要她的什么药膏。
“一盒药膏就想把我打发了?”
“……”成樱静默片刻,“不是…”
她委屈的表情再次让魏宴川打住了威胁她的心思,他收起调侃她的语气,话锋一转,“你刚才不是问我缺什么吗?”
成樱点头。
“缺的还挺多的。”
成樱以为他什么都不缺。
魏宴川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一根根手指摸过去,在第四根手指处停留的时间最久。
现在的成樱,是最好说话的时候。
他清楚她不喜欢亏欠人情,是那种付出所有也要还清的人。
但是他不能利用这份亏欠强迫她。
他们之间缺的,应该是其他东西。
某种类似于契约一样的东西。
就好像穷途末路之际,一份承诺会变成支撑下去的信仰。
成樱等了许久等不到他说话,沉吟道:“缺的多也没事,你慢慢说。”
魏宴川说不准,成樱意味着什么。
她温柔,但也强大。
每一句话都在给他安定的力量。
魏宴川像是玩她的手玩上瘾了,好半晌才说道:“昨天晚上,是我最害怕的一次。”
他难得正经了一回,成樱内心惴惴,对他接下来讲的话既期待又畏缩。
“我可以把之前的分开都当做小打小闹,因为我知道我还会找到你。”
魏宴川的心跳声就在成樱耳边回荡。
“如果找不到呢?”
他在问自己。
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
像是不敢揣测另一种结局。
光是想想,就难以承受。
“我还挺希望,真的失忆了。”
短暂的沉寂后。
“不闹了。”魏宴川补充道:“我不闹了。”
他突然轻笑了一声,死皮赖脸地说:“你也知道,我不讲道理。”
“但这件事吧,还得问一下你的意见。”
“我,”后面的话似乎有点难以开口,魏宴川说的并不顺利,但最终他还是坚定地说了出来——
“——你要不,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