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转角处刹车失灵了是吗?”
“嗯。”
“除了这个以外还有别的什么要描述吗?”
“没有。”
“行,那你坐着休息,交警那边有消息了就通知你,口供先录到这。”
“辛苦了。”
“害,多大点事儿,没撞出啥病就成,就是躺在里面的那个家伙倒霉了点,通知家人也没一个愿意来,啧。”
“没事,他的医药我会负责,如果没什么事,我能先走了吗。”
“行行行,你先走吧,注意点你的脑袋,别又撞到了啊。”
“嗯,谢谢。”
送走了来录口供的警察,邱希站起身走到护士台前向值班护士叮嘱了一声,让他们有什么事就打他的电话,而后缓缓踱步前往厕所,打算洗一把脸。
自从出了车祸以后,他已经顶着这幅灰头土脸的模样度过了叁四个小时。
冰冷的凉水经流掌心擦抹在他的俊脸之上,原本被卷曲刘海遮住的额头此刻包扎着一个敷贴,再往下看,裸露在外的肌肤或多或少都蹭出了不少轻伤。
水滴从少年高挺的鼻梁上滑落,其中有几串流经下巴滑过性感的喉结,又缓缓被t恤领口吸,于白皙的肤色中隐没。
靠着洗手台掏出手机,正好有一通电话打来,摁下接听键后,邱希一边往外走一边抽出几张纸巾擦拭脸上的水痕:
“喂,事情都办妥了吗…嗯,刹车失灵,就这么说就行,记得派个人过来看着顾七惑,有事就打现在这个号。”
用过的纸巾被他揉成一团,下一秒准地投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中,似乎听见通话对面传来了什么疑问,男人微微勾起嘴角:
“之前的手机号?…已经送给别人当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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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电话挂断,邱希这才有空查看未读短信,联系人电话下方简短地写着几个字:
“定位很准,找到她了。”
得知不顾人身安全乱跑到森林里的笨蛋已经被郁为訢找到,他似乎微微松了一口气,乘上电梯开始思考接下来该如何计划江云白的逃跑线路,以一种最极端的方式。
没办法,那个女人招惹上的是石一泽和邬莞,一个是财阀后代,一个是将门之子,他们在这个城市甚至于这个国家的资本世界中掌握着最上层的权力地位。
如果只是简简单单报个警,不准备好充分的犯罪证据,她不但没办法逃出那些人的手掌心,甚至可能遭受更加惨烈的报复,包括她的家人。
虽然他知道那两个人不会置她于死地,但威胁亲人的性命、让她丧失一切逃跑能力,又或者给她注射一些足以致使神疾病的药物,诸如此类种种能够令那个家伙妥协的下流手段,他们绝不可能放弃尝试。
毕竟,能搞出这么一个骗人的变态游戏,过程中还多次强调所谓的奖励和规则,目的却只是为了观察她的种种反应,并从中获取一些乐趣罢了。
这些富家公子的思想,早就不在正常人能理解的范畴之中。
而他,一个被找来当工具人的‘玩家’,原本并不打算淌这趟浑水,却在开车前往别墅的路途上发现了手机不在身边。
用放在后座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了追踪定位功能,屏幕上显示的手机位置却不在他想象的地方,而是正以极快的速度移动,接着却在几秒后停了下来,位置越走越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