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绿色帐篷从外掀开窜进一阵湿热暖风,察颂走近折迭床,看眼床上吐得昏天黑地的姑娘,连连摇头,“阿莽你这小老婆太娇气,这还没怎么就吐了。”
“闭嘴,滚蛋!”床边,俊面铁青的男人厉声驱逐罪魁祸首,“妈的,老子揍你两拳都不够解恨!”
察颂扬眉似笑非笑,连连咋舌,“啧啧,娶媳妇儿的男人果然和我们这种光杆司令不一样。”取笑完又倚靠在帐篷边,点根烟,肃起颜色朝天吐个烟圈。“这次糯卡那伙毒枭伙同武装集团合资聘外籍雇佣兵,司令得到情报,确认是两年前偷袭缅北的那一批,任务是打通湄公河水路,从水路上岸运毒品去边境。”
床沿,坐椅子的年轻男人俊面阴戾,停了半晌,才沉声问:“他们运多少货?”
察颂吸口烟,粗黑眉峰锁紧,食指向地面掸了掸烟灰,“不少,两百万颗大麻和海洛因,这些东西一旦流入缅北和中缅边境,你清楚是什么后果。”
霍莽阴鸷黑瞳愈发深沉,汇聚于床上姑娘致昳丽的五官,俊面漠然阴冷,不再回应察颂的话。
蓝晚光滑额角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干呕两次倒还舒服一些,阖眼凝神休息,头晕也缓解不少,耳边也听得清他们正在交谈什么。
海洛因,大麻。
这两个光听就让她觉得恐怖惧怕的词汇,在他们嘴里居然可以像家常便饭一样说得轻而易举。
不谙世事的十七岁姑娘闭紧眼眸,长睫交织成扇,假装什么也没听到,好似只有如此,才能离自己原来平和安稳的世界近些。
“诺帕司令在司令部,等你带老婆去见他。”察颂意味深长拍了两下霍莽右肩,转身揪住军医的衣领走出帐篷,嘴里还骂出两句缅语,似是叱责军医没眼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