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说：“就楼下穿的破破烂烂的老头，他孙子白血病，住在叁楼，他每天挑着自家种的葡萄去楼下卖，我看着新鲜就买了。”

郭静说：“别换了，留着吧，估计是孙子生病了，他们没力打理园子。”

她突然觉得奇怪，“蓓蓓，你不是不爱吃酸的吗？”

王蓓愣了一下，压住心底的慌乱，她说：“我赶公交来的，晕车，吃点酸的提提神。”

郭静制住她继续吃的手，“一次性别吃那么多，伤胃，赶紧回去休息吧。”

王蓓说：“啊？现在就回去？我才来十几分钟。”

郭静说：“我等下还要注射，困得很，想好好休息。”

王蓓不想走，她半个月没来看妈妈了，许家门禁严，十天半个月才放她出来一次。

“那我安静不吵你，你想睡就睡。”

郭静快撑不住，熟悉的困怠感越来越强烈，她急着赶王蓓走。她说：“妈妈每次治疗，身边的人都不能多呆，因为神特别敏感，呼吸声都能听到，影响休息和治疗效果。”

护工也随着附和：“是啊，所以每次治疗，我都是在门口等着。”

王蓓说：“那我在门口呆着。”

郭静咳嗽了一声：“你在门口呆着安全？医院里最多的就是病人，什么病都有，你一个健康人还是少接触。”

王蓓听了，有些犹豫。也是，她现在怀孕了，抵抗力肯定不行，她不敢任性，这个孩子要好好保护起来。

她点点头，粘粘乎乎地握住郭静的手：“行，妈妈，那我走了，我下周再来看你。”

郭静对她招手：“好，妈妈等你，拜拜。”

“拜拜。”

护工起身去送王蓓，看她走出住院部大门了才折身回来。

郭静昏昏沉沉地问：“走了？”

护工说：“嗯，走了。”

在失去意识前，郭静再次叮嘱，“别告诉她我的病情，反正我已经好不了了，不想让她煎熬地看着我半死不活的样子，等我实在不行了，你再通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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