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凌乱,脸深深埋进被子里,屁股腾空撅着,只有前半截身子实质趴在床单上。睡衣滑到肋骨处,露出柔软的细腰,再往上是一截雪白凹陷的脊椎。
这个姿势令人心生燥热,偏生他还不自知,固执地埋进被子,像个撅屁股埋沙子的鸵鸟,逃避现实的样子可爱得紧。
有些好笑,王蓓坐在床沿,伸出手整理好他的睡衣,和声细语说:“拿出来嘛,我想看看。”
他听到后,脑袋又往被子里拱了拱。
“给我看看好不好?”说完,揉了揉他的后脑勺。“你今晚吃饭时藏在手里,我都看到了。”
一片安静。
许明耐心等了一会,床边的人还没走,他有些泄气,慢吞吞坐起来,依依不舍地伸出手。
王蓓好奇的视线扫过去,一只长着两根触须的绿色昆虫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竟是一只纺织娘?
她本以为是什么神秘的东西,没想到只是一只昆虫。
一只虫子有什么宝贝的。
她小时候都玩够了。
王蓓刚想开口,突然想到他鲜少出门接触外界,见怪不怪的表情又淡了下去,涌上来的是心疼和怜惜。寻常孩子见怪不怪的,却是他渴求已久的珍稀物品。
她马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呀,是纺织娘。”王蓓把纺织娘拿过来,倒过来看了一下,原来是公的,难怪一晚上没叫。见小祖宗躲得远远的,她故意抑扬顿挫地嘀咕:“真好看,哎,我还知道有种会叫,叫什么来着……”
嘀嘀咕咕的低语传入耳朵,许明心痒痒的,竖起耳朵听,偏偏后面听不到了,他好奇得一点一点依偎过来。
王蓓看到他的动作,语气更夸张了,“我明天要捉好多只,不知道谁愿意和我一起去。”她的唇角高高翘起,看你怎么忍得住。
果然,听到这个,许明立马上钩了。
“明天,还可以……出去玩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