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断上涌的血气,就在她的一声痛呼中,停滞了下来。连同身下那将将探入她私处的性器,也蓦地停下了继续挺进的动作。
少女紧窄的阴部正绞得他几欲喷薄,然而厉北山已失了心力在这初次的性事上。
带着火热欲望的冲动,一时之间好似被人兜头泼了一瓢冷水,那种透心的寒凉,甚至连一根头发丝都能感觉出来。
紧紧攀在他背脊上的那双纤手,仍不知情地还在发力,十指的指尖,每一根几乎都要掐进他硕的肉里。她口中呜呜咽咽地依旧在喊着“师哥”二字,却不知这个与他毫无关联的称谓,正一点一点地锥着他的心。
他伸手扳住她瘦削的双肩,不带任何怜悯地将她推离自己的怀抱。与此同时,他的腰臀稍稍往后撤了一步,没有一点留恋地结束了这场令人灰心至极的性爱。
身下的痛感正在慢慢缓解,与此同时,紧紧将她包裹的安全感也在莫名地消失。只是她很累了,累到没法睁眼,累到没有力气去寻回那种虽疼却令人心安的感觉。
她翻了个身,沉沉地睡了过去。而口里不断念叨的那个人,也随着睡意的袭来,终于消失。
残留在她眼角的泪痕还在,仿佛还能看到他用唇去轻拭那痕迹所做过的努力。但这些,此时在他的眼里,已然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而比这天大的笑话还要可笑的,那便是他轻易交付出去的真心。
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他重新又穿了回去,他不想再往那床上多看一眼,绕过屏风便要开门出去。
这手还没碰上门,便听到隔着屏风的那头传来一阵令人揪心的呕吐声。
厉北山的脚步顿住了,心中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迈出了步子。可一步才刚迈出,便又听到里头由呕吐声转为了剧烈的咳嗽声。
军中,有人因吃醉酒而被自己的呕吐物阻塞了呼吸道的惨剧偶有发生,想到这儿,厉北山的心中一凛,便不得不又折返了回来。
只见叶南枝光裸着身子伏在床沿,咳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那嗽声激烈得仿佛要把心肝脾肺肾都要咳出来。
厉北山本不想管的,但看她那样又实在可怜。于是走上前去,拿手替她顺着背。一下又一下地,看似替她顺背,实际上也是在给自己顺着那颗久久无法平静下来的心。
约摸连吐带咳地过了十分钟,叶南枝的胃里总算被掏了个干净。厉北山见她的状态有所缓和,便扶着她又躺回了床上。
那张被酒晕染红的双颊,已渐渐变回了平日里白中透粉的颜色,酒劲慢慢地消减下去,人也就逐渐地恢复了一些意识。
叶南枝阖着眼平躺在床上,大口地喘息。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从来都没这样难受过。有被酒麻痹后的酸疼,亦有被某种利器撕裂后所带来的剧痛。
她回想了一下,除却一开始与厉北山在一起喝酒的情形,以及一些似梦非梦的不可为外人所道的幻境碎片以外,她已记不清更多的事情。
她使劲地晃了晃有些偏疼的脑袋,又抬手重重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才力地睁开了双眼。
这一睁眼,先看到的是那位站姿笔挺、衣着整齐的少帅。再看到的,便是不着寸缕、赤身裸体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