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珩起身向皇上敬酒,皇上哈哈一笑,让人在下方加了张桌椅,要他过来坐,沉珩依言坐了下去,她瞧瞧看着沉珩,越看越欢喜,她止不住,又不敢教人知道,在宴会里和同样高兴的沉棠多饮了几杯酒。
等到散了场,她二人皆是醉醺醺的模样,却无人说她们,因为简王和简王妃也是一副醉态,只是他们毕竟是大人,酒量比她俩好不少。
沉珩这些年却是练出一副好酒量,他今日喝的最多,可一家里只有沉珩是清醒的,他让王府诸人先将父母送上马车归家,而后再安排侍女搀扶妹妹和嫀表妹上了马车,他这才翻身上马跟在后面护送着
待到了家,简王酒意已去了大半,见妻子扔醉着,不由笑了笑,搂着她去房中安歇。
沉棠还是昏昏沉沉的样子,几个侍女将沉棠搀下来,而韩嫀的双手死死扒着车窗,任由侍女如何劝慰,也不松开。她面色苍白,紧咬着唇,睫毛忽闪忽闪的,模样似醉酒又似清醒,不知在想些什么。
管事的嬷嬷照料沉棠去了,侍女们拿韩嫀无法,见跟在后面的沉珩也骑马到王府了,春桃心想沉珩也算韩嫀的哥哥,就上前跟沉珩说这事。
沉珩一听就下了马,快走几步上了马车,马车里虽有灯烛,燃这么久也不甚明亮了,烛光微弱,沉珩眼力好,他一直瞧着韩嫀。
韩嫀已经长大,出落的和记忆里的她一般无二,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娇憨气,他似乎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韩嫀,迷茫无助的样子。
他还记得从前她被人当街羞辱,她轻蔑地望向那人,用更大的声音对骂回去的泼辣模样……想到此他低低笑出声来,好一会儿,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他的手骨节分明,手指白皙纤长,手心、指腹却布满老茧,纵然轻抚,韩嫀的脸颊也被磨的微红,她醉的迷迷糊糊,想起自己可怜身世,不免越想越难过,在车上自怜自艾起来,可脸颊处又不知谁在作怪,想看看是谁打扰,抬眼却看见沉珩。
她虽醉着,但心中又起欢喜,以为表哥像她小时候那样,接她家去,松开紧握车窗的双手,向他怀里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