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没有察觉,她习惯性的向后伸手,卡尔是个很好的工作伙伴,总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递相应的工具,这是常年浸yín机甲积累的经验,比之配合了多年的旬也不遑多让。
但这次,落到她手上的不再是冰冷的机械,而是一只温暖的大手。
他的手掌宽厚,火热,上面还有因为常年训练而留下的厚厚老茧。
锦吓了一跳,慌忙回头,却被卡尔扯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四目相对,两人近得呼吸可闻,锦的手正好落在卡尔的胸肌上,她愣愣地捏了两下,才像烫手般地松开了。
手……手感可真好啊……
卡尔却没有介意她放肆的动作,一手绕过她的腰,强迫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另一只手握着她的小手,缓慢揉捏。
女孩子的手又小又软,仿佛用点力就会碎掉,这对本该柔嫩的小手上,留下了不少修理机甲磨出的茧。卡尔一寸、一寸地摸着她的手,感受着那些痕迹,两人都安静地没有说话。
锦感觉到卡尔情绪不高,也没有反抗,乖乖地坐着,从她的角度,男人的一头金发微微暗淡,金色的睫毛在他脸上打下一片阴影。
卡尔低声道:“今天,我又没了叁个兄弟。”
战争,总是残酷的,为了人类的未来,英雄们死得其所,宇宙即是他们的丰碑。而侥幸活下来的人们,将带着他们的梦想和希望,继续蹒跚前行。前方或许是光明,亦或是深渊,但人们不会停止追寻的脚步,直到希望的火种,重新燃烧在充满绿意的大地上。
锦回抱住卡尔的脖子,低下头,轻轻地,吻住了他的唇。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的吻,绵长,温暖,而又抚慰人心。像清泉滴落于干枯的草叶,像阳光洒满阴暗的房间。
两人的身影在灯光下重合起来,skyfall安静地仿佛陷入了休眠,它放出自己的电子眼,悄悄拍了好几张照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休息舱内等待的旬越来越坐立不安,野兽般的直觉告诉他,似乎有什么绿色的东西在往他头上盖。
在自我肯定和自我唾弃之间反复横跳几个来回之后,安德里斯眼睁睁地看着旬一跃而起,往修理舱而去了。
红发男人狐狸般的媚眼冷漠地翻了翻,半躺在休息仓里,懒散道:“家有妒夫,后院失火咯……”
眼看着自家老大气势汹汹地往修理舱去了,蜂巢众人不明所以,但是队长的事就是自己的事,于是纷纷摆出不好惹的表情,呼啦啦跟了一队,被alpha小队的机甲战士拦在了门口。
马可依旧是一幅欠揍的表情:“哟,这不是旬队长吗?虽然说咱们兄弟也是过命的交情了,不过机甲修理舱重地,没有少将的允许,闲杂人等不许入内。你们这副架势,是要干什么?”
瘦猴本来一脸义愤填膺,闻言愣住,扭头问道:“是啊队长,我们来干什么?”
旬内心无语,但也不能丢了排场:“来接我们蜂巢的人,我怀疑你们非法软禁她。”
马可扬起眉毛:“我劝你不要血口喷人。”
瘦猴立刻回嘴:“谁血口喷人了?那你让我们小白花出来啊!”
“就是就是!”
“干嘛?干嘛?要动手吗?——”
两拨人本来就年轻,一急眼就推推嚷嚷。眼看着舱外已经要上演全武行了,卡尔还按着锦的后脑,半强迫着,不许她结束这一吻。
锦听见门外的动静,眼露焦急,在她急得眼眶泛红的时候,卡尔才松开了她。
他好整以暇地扯平了被压皱的军服,朗声道:“住手!”
“就是就是,都住手,列队!——”skyfall瞬间上线,跟着卡尔,用它标志性的萌妹音发号施令。
门口alpha小队的成员不情不愿地退到门口,整齐排成两排。
卡尔从他们身后打开门,毫不避讳地揽着锦的腰,锦挣扎无果,在旬刀子般的目光下被卡尔搂着腰走了出来。
旬看着军容齐整的alpha小队成员,在看看自己身边,站没站相,踢着破拖鞋,戴着大耳钉,有的还蹲在地上的蜂巢众人,瞬间觉得自己毫无排面,只好一脚踹在瘦猴屁股上,把气往他身上撒:“像什么样子?你是还没进化完的猴子吗?”
瘦猴捂着屁股跳起来:“老大,你疯了?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天天抽烟,打十几个耳洞,穿拖鞋短裤去训练吗?这风气谁带起来的???”
旬脸色涨红,对自己中二时期做过的幼稚事悔断了肠子。
卡尔怀抱美人,静静地看着他们吵,告一段落之后,他微笑说道:“因为大鱼在死前对锦小姐和林泓先生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根据专家组意见,应该将两人暂时纳入军方保护之下,我刚刚决定,就由我亲自保护。”
在旬越睁越大的眼睛注视下,卡尔标志性的假笑丝毫未变:“借过一下,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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