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响了,响了有一会儿。
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迟钝地感知到那不远处传来的震感。顾临渊的房间里鸦雀无声,却能感受到火灵根的法术波动,不假思索,他随手丢下一个简单的结界,便走去开了门。
“那个、顾师兄…”
来人是一个女修,低着头也不去瞧清楚眼前站立的到底是谁,她忸怩忐忑地绞着手指,大腿根也摩来擦去。缚铩困惑地拧了拧眉,没有贸然出言打断她。
“上次十日磨合,我、我对顾师兄甚是欢喜…如今峰主下令让我们加紧双修以面对此后几日加固结界的任务,少爷他...他强迫我,我便跑出来找你了…白师兄说你在此处,顾师兄,我也不求你再留恋我这残破身子...我只求你看在这十日情面上,同我——”
她低着头,手指缓缓拉下本就松松垮垮的衣领,一瞬间香肩裸露,少女的体香裹挟着浓烈的媚药气息扑面而来。缚铩顿时拧起眉,一道静电激开她意图向上搂住他脖颈的手。
“你、啊——!”
黄娥顿时惊叫一声,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一面握着手指连连后退。缚铩简短地回忆了一下方才自己施术的力度,并不算重,顶多将女子细嫩的皮肤电红,可他却瞥见她指缝间渗出的血。
他的眸色一暗。
她这一动作,衣服掉得更厉害,像是藕断丝连般挂在关节处,径直袒露出女子发育成熟的胸部。缚铩毫不掩饰视线,随意扫了一眼却并未停驻分秒,黄娥顿生一股莫大的羞耻感,她忍不住将衣物向上扯了扯,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终是踟蹰着问:“顾、顾师兄呢...”
“在房里。”缚铩平静地答道。
“啊…嗯…”也许是这叁个词刺激了她因性爱而变得敏感的身体,她颤抖的身体扭了扭,脸颊逐渐泛起潮红,“居然是、在房里…?”
“嗯。”
面前的男修身型修长挺拔,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法术波动,放在女修中绝对是上好的抢手货,黄娥自知这等好事绝不可能轮到自己,可她不甘、不甘心周围的女修仗着有好男人便4意嘲笑自己,污蔑她不讲女德,若她能和这样强大的男修双修,谁还敢看低她呢?
哪怕这媚药用错了地方、哪怕她临时编的借口被用在了其他人身上,她也要赌面前的男修,他受不住这极强的药性。
见他尚无反应,黄娥继续道:“顾师兄这是在房里做什么呢?”她刻意抬了抬声音。
欲念上身,她可不介意叁人行…
“修炼。”
“修的是什么呀?”
缚铩沉默了,他也不知道她取走的是哪一本心法,面前的女修似乎一定要逮到顾临渊好好双修一番,他虽然早已对这污秽的方法有所心理准备,却也难免感到不快。她看上去像是刚进宗门的小女修,可修为却突飞猛进地提升到了练气五阶,这绝非普通的修炼方法能达到的。
如此一来,也难怪为何千华宗总有源源不断的弟子能派出来四处剿灭魔族居住的驻地,以阴气为引修炼,确实能够速成,而代价便是那千千万万被吸尽阴气变得羸弱不堪的女修。
“这位师兄...”
她的手又一次伸向他,一股莫名的烦躁如油上点燃的火般窜上他的心头,他后退一步,闪电无情地劈在这一步之遥的地上,黄娥顿时愣在原地,她的裸体已在风中吹了好一会儿,此刻虽气温不低,但仍觉如坠冰窖。
好生强大的雷灵根…好、好香……可是——
缚铩的手指在空中划动,她的衣领瞬间乖驯地回到了肩膀上,遮住了她所剩无几的尊严。黄娥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的脸,可后者几乎是面无表情,深紫色的眼眸中透露着毫不掩饰的暴躁。
她顿了顿,终是转身掩面逃离。
黑蛇长舒一口气:他已经要忍耐不住了,媚药刺激了他体内沉寂已久的毒,汹涌的力量充溢他的每一根筋脉,恨不得从内将他撕得粉碎。他最后一眼瞥了瞥那焦黑的土地,用鞋底胡乱将它抹了抹,便支撑不住倒在墙侧。
方才若不是他及时后退...恐怕那个女修的整只手臂都要废掉…
喘息片刻,他扶着墙根勉强站起来,确认结界尚且完好,这才往偏房挪去。
不愧是母亲、历史上最强大的魔王,他中了她设下的毒,便是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贪痴嗔恨都交在了她的手里,任何情绪都可以是一味要他命的毒,也可以是一种救他命的药...他别无选择,只能听天由命。
头、他的头撞上门框的一角,很痛,好像流了血,但他的痛觉似乎退化了,这点痛楚很快被毒性带来的痛苦给掩盖过去。他跌跌撞撞地关上门,终于侧倒在床铺上,他的脸颊上泛起欲色,却没有一丝红润,苍白得病态。
...犹豫再叁,他循着体内狂躁的欲望寻到身下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