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年也在他们身后轻抚了抚妹妹的脊背,在江念看向他时用嘴型和她说了几个字。
我会一直在。
江念低下头,轻笑出声。
坐上桌子,曲芙盈的情绪已经整理好了,看向一双儿女笑道:“好了好了,快坐下吃饭吧,看看我们今年谁能吃到包有铜钱的饺子。”
能不能吃到这个特定的饺子,江年是不在意的,他从小对这些风俗都不是很感兴趣。
至少在江念用脚轻碰了碰他之前,他是这么想的。
父母在夹菜,而她则快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饺子盘,他顺着看过去,只见有一个饺子是单边的包法。
江年哭笑不得,这丫头还给他开了个后门。
但也不能不理她的好意,于是淡定地把饺子夹到了碗里,理直气壮地咬了一口,牙齿轻碰,触到了如意铜钱。
“诶,铜钱在我这里。”他道。
江念抿了抿唇,浅浅地笑起来:“看来哥哥今年会称心如意的。”
“谢谢。”江年咳了咳,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她:“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江念天天都开心。”
曲大影后忍了忍,没忍住:“你们两,是不是觉得爸爸妈妈已经白内障了?”
江年:“……”江念:“……”
江之毓忍俊不禁:“念念,我们一开始可就看见那个与众不同的饺子了,再怎么偏心你哥哥,也不能这么明显吧?”
绕是江念淡定惯了,此刻也被父母说得双颊绯红,有些抬不起头。
“是我的主意。”江年赶忙把责任揽过来。
“行,不管是谁的主意,今天吃到铜钱的顺便把碗洗了吧。”
江年心想本来除了他,也没人会洗碗。
这顿年夜饭也算有说有笑,除了难得害羞一次的江念,其余人都吃得很尽兴。
晚饭拾过后,一家人决定找点乐子,不然守岁可还长着,总不能一人抱一个手机玩吧?
最后曲影后拍板决定来玩全国统一的老少咸宜活动——打麻将。
“念念,你会打吗?不会的话没关系,你和妈妈一块,几局就学会了。”
谁知江念摇摇头:“我会的。”托了某个认识的……变态的福,她学会了各种赌博游戏。
既然大家都会,自然是皆大欢喜。
本来是的。
“胡了。”
“小七对。”
“胡了。”
“报停。”
“又胡了。”
“清一色。”
一整个晚上,江念倒牌的动作越来越熟练。
江年麻木地摸起一张牌,看了看江念,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坎牌的旁边,“杠。”
果不其然,江念把牌一倒,笑了笑:“抢杠。”
江年:“……”
曲芙盈忍不住道:“老江,我们女儿是貔貅附体了吗?”
江书记哭笑不得,整个晚上,能输的都输给女儿了。
当然输得最多的还是江年。
这不,江念朝他摊开素白的掌心:“加上上把你欠的,一起结了吧。”
江书记在一旁打趣儿子:“看来靠作弊赢来的好运还是不靠谱啊。”
江年能说什么呢,只能乖乖掏钱了,不过他的资产都划给了她,再怎么样,江念都是在自己赢自己罢了。想到这,他忍不住笑了笑。
江念:……这人该不是输傻了吧?
不知不觉,十二点就到了。
墙上的时钟敲击了二十四下,既是一切的结束,也是一切的开始。
“爸爸,妈妈,新年快乐。”
江年兄妹向父母道了祝福,然后便到了父母给的红包。
“都这么大了还有红包呢?”江年感慨了一句。
江之毓淡定地抿了口茶:“按照你太爷爷的说法,一天不成家,就能一直领红包。”
没有伤害,但有极强的侮辱性。
江年心说还有这等好事:“那您可破了,我能领到八十岁。”
江之毓差点被茶水呛到,瞪了一眼这个讨债的儿子。
“念念,打开看看?”
在父母满怀笑意的目光中,江念打开了红包,是一张支票。
她颇无奈:“爸爸妈妈,我有钱的。”
“那怎么一样,这是爸妈给你的。”曲芙盈摸了摸女儿的头发,“你从小就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爸妈也不知道送你什么才能让你真正的感到开心,钱是俗物,但能让人不为生活发愁,其实我们对你也没什么要求,念念,我们就希望你能好好过日子,找个贴心人,一辈子被宠着。”
“我找到了的。”江念低声道。
却被烟花爆竹的声音掩盖住了,至少父母都没听见一般。
“哥哥的呢?”不想拂了父母的好意,但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转头看向江年。
在妹妹的注视下,江年淡定地从红包里抽出两张电影票。
“……”好,不出所料。
曲芙盈咳了咳,“虽然和你妹妹有点差距,但给你们的祝福是一样的,你看两张电影票呢,带着你的女朋友一起去吧。”
那这个礼物四舍五入也是江念的。
江年看了一眼电影的名字:“……乡关何处?说什么的?”江念闻言也歪头过来看。
“讲述一个魔教护法和正派武林盟主相爱的故事。”
“好老土。”江年忍不住吐槽,却没看见自家父亲疯狂给他使眼色。
曲影后呵呵了一声:“我是导演和编剧,您还有什么意见?”
这……
江大公子的新年第一天,又是被嫌弃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