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眼泪控制不住无声地哗哗流了下来,沾湿了半边的枕头。厉澜你现在可还好,有顺利逃出去了吗,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想见你,想知道你是否安然无恙。
旁边的张芳看到她自打清醒以来,第一次情绪如此的失控,就再也不想追问下去了,低头默默地在旁边帮她削着苹果。
流云哭了许久后终于冷静了心绪,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转过头来用她沙哑到不行的嗓子对着女警张芳说道,“我有个朋友他也是警察,你能不能帮我联系到他?”
惊讶地听到她第一次开口说了话,张芳连忙记下了流云告知的电话号码,知道对方同样是警察就找起来方便多了,飞快地跑了出去打了通电话给刘建军,简单地说明了流云眼下的情况,希望他能多配合照顾些她的情绪。
没过两天,刘建军就风尘仆仆地赶来了这家处于云南省西南方的医院,急急忙忙推开了流云病房的门。
只见他不眠不休奔波了一路过后,头发是乱糟糟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看样子是接到消息后立马就赶出了门,也没来得及拾。
看到躺在床上还很虚弱的流云,刘建军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慢慢地走到床边,蹲在她边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十分憔悴的她。
深吸了口气,刘建军让自己冷静些情绪后询问道,“流云,这阵子你去哪儿了啊,我打了多少个电话你都不接。”
流云依然没有答话,红着眼睛看着他,怎么每次自己最狼狈的时候都会被刘建军看到,真不想每次都靠这样来博得别人的同情,尤其是他,她已经欠下他太多的人情债了。
“你单位我也去过去了,你的小屋我也去过了,所有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我都帮你登入失踪人口立了案。你,你离开时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刘建军虽然很是着急担心,但又担心会令她不安,压低着嗓音也不敢太大声说话。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流云看着他急切的表情,静静地说道,不希望他过度担心。
“你有什么事情务必要跟我说啊。”刘建军是个粗人,面对着总是很安静坚强的流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示他的关心。
但见到流云一脸的疲惫,刘建军叹了口气,搬了张凳子安静地坐在她边上,守着她不再开口说话了。
他一抵达医院,就从医生那边听说了流云的身体状况,检查报告说她这段期间遭受过了各种非人的伤害,除了左肩膀处的枪伤以外,背上还有被棍子击打过留下的伤痕,还有类似被强暴后留下的性伤害,以及浑身上下都有不同程度的挫伤。可想而知,流云被救出来之前的这段时间是面临了怎样的非人虐待。
刘建军握着拳头,含着泪默默地坐在边上,微微颤抖的身躯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他真的好恨,好恨自己没能好好的保护好她,没想到失踪的叁个月时间里,她竟然会遭遇到了如此残忍的伤害。
过来的路上通过和救她的队长林丰通话后还得知了,流云是从一艘海上的游轮上被解救下来的,在场的还有泰国最大的毒贩集团龙鬼帮的叁当家泰格,听传闻说他可是道上出了名的亡命之徒,所以通过他们的猜想可能性之一,当时是被泰格为了逃脱才将她当成人质威胁警方撤退,从而使她在逃跑的途中受了枪伤,最后被凶手残忍抛下,这才被警方解救出来带回了国。
刘建军思索着,流云被这样的人绑架后的这段日子想必一定是生不如死的,自己为什么没有提早发现她失踪了呢,就能尽早做进一步的调查将她解救出来,想到此处,他对流云的愧疚之情越发的深切。
“你先休息吧,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好点的房子租一间,也不能让你一直住在医院里,这里空气也不好。”刘建军温柔体贴地说着并且随手帮流云掖了掖被子。
另外在旁边床头柜放下了一部智能手机,猜想她自己的手机这么久也打不通,应该是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吧。“你有事就用这个电话联系我,里面有我的号码。”
他随后就推开门走了出去,与门口的张芳小声交谈了几句话,应该是在交代她让她好好照看流云。
就这样时间一晃而过,卧床了半个月后,流云总算被警方上头同意从医院移到了刘建军租的小屋里进行休养,当然张芳也被派着一同随行了过去,说是去协助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他们还说了,等她伤完全痊愈了还需要去趟警局进行个全面谈话,必须得留一份详细的笔录才可以,希望她到时候能多多配合一下。
流云心想着真希望时间就此停住吧,自己的伤永远都别好了,真不知到时候要怎么跟警方说起自己的这段经历。转念又一想,与其接下来的每天躺在出租屋的小床上纠结不安,还不如每天在脑海中模拟着到时候怎么应对警方的问话,希望到时候能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