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冰雪消融,寒气却依然刺骨,山庄众人纷纷散去。
有毕霖在,南烟这段时间还算过得安生,她看着手中的纸条,又望了眼窗外逐渐露出绿色的森林,暗下决心。
主厅内,刚吃过饭的毕霖正端着茶杯,南烟语气平淡地提出要搬回南家老宅,男人眉头一皱,问道:“平白无故的,回去做什么?”
“既姓南,自然该回归祖宅继承家业。”
毕霖的神情骤然冷下来,手里的杯子捏的很紧,锐利的目光直视南烟。
这话可以说直刺他的痛点,即便他用尽手段占据了南家家产,也凭自己的本事开拓了一番事业,但南烟这个名字依然如一根刺扎在他背上,提醒着他和所有人当年的一切——他毕霖不过是入赘后靠下作手段夺取别人家产的卑劣小人。
“你是毕家的小姐,去南家继承什么家业?”他冷冷地道,“更何况,南家破落得只剩一座宅子,还有什么家产可言?”
“这是南家的事,不劳您费心。”
简单一句话讥讽意味十足,毕霖突然暴怒,一把将杯子砸到地上。
“放肆!”
一旁看戏的毕夫人吓了一跳,假模假式地劝着他,一边叫南烟别惹父亲生气。
毕千雁可懒得端着虚情假意,直接阴阳怪气地讽刺道:“妹妹这说的什么话?如今哪还有什么南家,都是我毕家家业。就算有两座破宅子,哪有omega继承的,南家连个alpha都找不到么,真是笑死人了。”
南烟撇了她一眼,毕千雁看到她眼底的冷意,忽然觉得压迫感十足,悻悻地噤了声。
毕霖指着南烟怒道,“看来这些年疏于管教让你无法无天了,立刻给我滚回去禁闭思过!不好好反省不许出门半步!”
亲戚们都走光了,自然也没有人站出来打圆场的,旁边的母女二人巴不得南烟不好过,都等着看戏呢。
场面一时有些凝滞。
南烟轻笑,看着主位上的中年男人,这是她的亲生父亲,但看着他恼怒的模样,她心里却毫无波澜。
“我只是来说一声,不是请求同意的。”
所有与母亲相关的东西都已被妥善送回了南家,毕家已没有值得她留恋的。她也不需要毕霖的同意。
说完这句她转身便走,毕霖自然不会允许她这么肆无忌惮,大喝道:“你给我站住!”
南烟丝毫没有停顿,跨出大厅,毕霖急了:“来人,拦住她!”
一旁的护卫拦住南烟的去路,毕霖接着道:“将叁小姐送回房间,没我的命令不许外出。”
还没等护卫上前,两根银针扎进二人脖颈,两名护卫软倒在地上。
厅内叁人大惊,四下张望,毕霖正欲开口叫人,一记飞刀携着杀气贴着他耳畔擦过,深深扎进桌面。随后是“笃笃”两声,毕夫人和毕千雁身旁的桌面上也扎着一柄飞刀。
刀身轻颤,泛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