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崇到底是去了矿山,有胡爷的掩护,在柳至图的眼皮底下,招集了十几个行家好手,在人烟稀少的矿山里,铸起了兵器。
柳绡在洛园无所事事,很少出门,偶尔几次出去,也是到法敏寺去找梁尘。
梁尘一向待人周到,每次她去,茶点都准备妥当。有时她过去看看画册,但多半是找他打听何崇的消息,一来二去,两人也熟悉起来。
这天,柳绡又去了净台阁,平安给她引路,她一进门,就见梁尘似乎在查看信件。
“梁公子。”柳绡问候一句,坐在了常坐的圆凳上。
“何家娘子,你来的正好,这是何少爷给你的信。”梁尘把信拿给她,掩嘴轻咳了两声。
柳绡拆开信,快速扫了几眼,和以往内容没多大差别,何崇总是告诉她一切顺利,让她不要挂念。
她把信装回去,见梁尘从袖里拿出什么东西,放进嘴里,出声问道:“梁公子生病了吗?”
“老毛病了。”梁尘并不避忌她,把药瓶回袖里,喝了口茶,才答道。
“我看公子年纪也不大,怎么会?”柳绡斟酌着问出口。
梁尘倒不在意,笑道:“年幼时吃了不少苦头,落下病根,一直到现在都离不开药。”
柳绡感慨,“高州气候苦寒,你又在盛将军麾下,经历了那么多战事,怕是日子并不好过吧。”
梁尘顿觉心里一暖,“所以将军开恩,允许我每年夏季,到气候暖热的地方休养。”
“盛将军是个体恤下属的好人。”柳绡叹道,盛愈坚守高州一隅,对外抵御蚩族,对内还要和势力庞大的政敌周旋,明明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良将,却因为陈年旧案不得翻身。
平安敲门走进来,把一封浅黄色的信交给梁尘,便退下了。
柳绡不经意瞥了眼,就见梁尘神色漫上一层凝重。
“出什么事了?”柳绡突然有点心慌,“是夫君吗?”
“不是,”梁尘把信丢进一旁的火盆里,“是当今圣上。”
柳绡一惊,如果她没记错,皇帝盛礼如今才二十八,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他会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