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沉清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拖着她走的时候,已经有些要清醒过来。心中警铃大作却不知为何全身都没有力气,连意识也是断断续续的。
———直到她被彻底冻醒。
她清醒后发现她身处的地方居然是太平间,冷冻柜里放着的尸体虽然肉眼看不到,但你知道它就那里关着,这无形之中也给了沉清莫大的心理压迫感。
饶是如此寒冷的温度下,沉清仍旧惊出了一身一身的冷汗,但汗水一遍又一遍的被寒冷侵蚀,连带她的体温也一点一点的低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一觉醒来怎么会到这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救她。她仅有的一点意识已经被用来抵抗整个空间带给她的恐惧感,已经无暇分心去思考其他。
太平间里的温度很低,沉清穿着单薄的衣衫,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墙角,因为惊吓过度而紧绷的神经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喉咙发出一点声音,两只手也因为试图捶门挣扎而弄的满是伤痕。
整个空间里好像只有她一个人,门外更是一丁点动静都没有,寂静的可怕。沉清背靠着大门慢慢无力的滑下去,重重的坐在了地上。
她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物口袋,发现里面没有手机后,绝望再次涌上心头,眼泪迅速积蓄在眼眶里摇摇欲坠,可是她知道这次哭也没有用了。
这次大概不会有人知道她被关在这里,她不知自己最终是会先因为恐惧而心理崩溃,还是会先因为无人发现而困死在这里。
太平间里寒意逼人,意识再度渐渐模糊的时候,冷汗被寒气冻结成些许的寒霜挂在鬓边,她两手的手指已经僵硬到无法伸曲,而无孔不入的寒冷却毫不留情的席卷了她身体每一寸地方。
沉清在心里惊讶的喃喃自语,原来冷到极致,便会忘记恐惧了,也许是她快要被冻死了,无暇再顾及自己是在太平间这个恐怖阴森的环境里,一时间她竟觉得有些可笑。
源自于母亲尸体所带来的阴影,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克服的。
但说到底克服了又能怎样?她已经要被冻死在这里了。可惜她还没有来得及和傅知寒举行婚礼,不过这样也好,知道他们已经结婚登记的人不多,就算她死掉了,往后傅知寒还可以再和别人结婚,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甚至只要他刻意隐瞒一下,别人会连她曾经存在过都不知道吧。
可是傅知寒他不是这样绝情的人吧,他从高中时候开始,整整把她放在心里十年的时间,这样深重的痕迹,会因为死亡就被轻易消磨殆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