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臣面无表情地在画布上刷上一笔宝蓝。
“你平时洗完澡出来不是也露很多吗?”
“唉,那是洗完澡嘛。”赵惟衡做模特的时候很乖,林远臣让他不要动他就真的一动也不动:“林大师,我一直以为你只画风景画,原来你也会画肖像画。你是哪种风格的?是克利姆特那种金光闪闪的华丽的装饰画,还是席勒那种有一点抽象阴森的?还是毕加索那种只有几何形状的?还是特别写实细腻的?我看过你的风景画,你应该也不是走写实风的。但是如果你是米罗那种的,就先告诉我,我觉得我动一动也没有什么关系。”
林远臣憋着不笑,赵惟衡喜欢热闹,自言自语就可以叽里咕噜冒出很多话。
“我觉得你还是把我画的像一点比较好,毕竟你看我都躺了这么久了。如果太不像,以后你出名了,我出门骗小姑娘告诉她们,那个林大师画的很出名的一张肖像画的模特就是我,她们也许只会觉得我是吹牛。”
林远臣的画画了一周。
画完的时候赵惟衡沉默不语地坐在床边,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一只手捏着下巴,端详了很久,却也没有说出评价的话。两人之间难得有这样安静的时刻,但是就算是这样的静也不显得尴尬。
林远臣就坐在阳台的小板凳上双腿伸直了抽着烟,一边抽烟一边透过阳台的玻璃门看着赵惟衡。玻璃门并不干净,太阳光也大,林远臣看的并不是十分的清晰。赵惟衡的脸透过玻璃是影影绰绰的。赵惟衡转过头,林远臣透过玻璃和他的眼睛对视上了,一颗心好像掉进了水深几千米的海里,又窒息又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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