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碰但是碰不了,是想要但是拿不到。躁动变成了心脏的上下跳动,“怦怦怦怦”,热情地向全身血管运输氧气和铁元素。他被密封在古旧棺材里面不见天日,深深呼气在绵长吐出,却仍然觉得窒息。
林远臣是清晨六点被赵惟衡推醒的,神采奕奕两眼放光的,头发乱乱但是穿戴已经整齐,他拍拍林远臣的脸,手掌干燥并温暖:“宝贝,我们要去搞钱了。”
林远臣肩痛腰痛头痛脚痛从床上爬起来,喝的是热的黑咖啡串冰牛奶,吃的是沾满了枫糖的甜腻的baba,到卫生间喝辛辣的薄荷味漱口水漱口,套上了卡其色风衣,弯下腰绑马丁靴的时候脑袋还是沉甸甸,赵惟衡开着黛拉男朋友那辆两缸机车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却好像空口嚼吞了一块浓度百分之九十九的黑巧克力,脑袋瞬间全部清醒。
“好酷的车哦。”
摩托车呼啦呼啦大口地喷出黑色的浓重的废气,去融入清晨冷冷的带着湿气的冰凉空气。林远臣突然想起其实他今天是有课的,但是眼睛对上赵惟衡的时候又一下子全都抛忘到了脑后。
“快上车。”
林远臣坐在摩托车的后座,冷风呼啦呼啦地把他的刘海全都往上吹,圆圆后视镜里他瞥到自己苍白文弱的脸,但他的手掌却热热的,热热的手掌带着他热切的一颗心搭在赵惟衡的肩上。
他们穿进威尼斯的小巷,在游客还没有密集起来的时候,商店的玻璃橱窗里面展览着蕾丝宝石装饰的面具,赵惟衡载着他经过又折返,指着某一长长鼻子反射着象牙质感的zanni对他说:“我觉得这个好适合你,等我拿到钱了我就给你买。”
林远臣有一瞬间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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