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垂死挣扎,那些可怕的记忆像水一样漫了过来。
记得是七岁的时候,养父很想送走她,几次送不掉之后,就萌生了杀人的心,一次骗她去镇上买吃的,其实是把她带到村后的池塘,把她扔进了河里,冬日的河水,冰冷的刺骨,越是挣扎,越是喊叫,冰凉的水就像长了眼睛似的疯狂的往肚里灌。
冰凉的水,像刀子一样扎在喉管,胃里,肺里,每呼吸一下,都会疼痛难忍
她怕极了,迷糊中听到养父在岸边疯狂的大笑,这次还弄不死你这野种
她以为必死无疑,可是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臂膀拉住了她,将她抱上了岸边,将她搂进怀里
尽管浑身湿透,但她觉得那怀抱真的好暖和,好安全,于是在怀抱里她安心的笑了,昏睡过去。
醒来,已是在温暖的炕上,母亲满脸淤青在炕边守着她,低声的哭泣,看她醒来,滚烫的眼泪落在她的脸上,火热。
她知道,是母亲救了她,又被养父毒打了。
那一年,她与死神擦肩而过,从此她对水便有了最恐怖的记忆。
她像一条落水狗被几人死死的按住,无法动弹,每隔几分钟会松开一下,头就会挣扎着露出水面,然后,再次被按在水底。
她喝了好多的水,胃里涨得直想吐,每次头从水里被抬起瞬间,都能看到安司辰那张带着狂妄大笑邪恶的俊脸,他仿佛在看一场闹剧,不,是一场喜剧,调剂他生活的喜剧,人的尊严,人的死活仿佛与他无关。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丑,在场的人都觉得她好像在坐着什么即兴表演,上去,下去,尖叫。。。。。。。
安司辰狂放而邪魅的笑刺激着冷月初脆弱的耳膜,像极了当年可怕的冷建业,只是他是一头披着天使外衣的魔鬼,可恶至极
畜生,畜生,披着人皮的畜生,举头三尺有神明,安司辰,下辈子的轮回,老天会惩罚你
冷月初的心彻底的凉透了,这个吃人的世道,果真容不下她们母女吗
还有身边那些畜生的走狗,助纣为虐的侩子手,谁家没有兄弟姐妹,难道,你们一点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几次下来,冷月初已不再挣扎了,被灌了许多水,奄奄一息,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任由她们嬉笑着,随意的摆弄。
放开她一个醇厚而焦急的声音,振聋发聩。
她感到一双有力的臂膀再次将她奄奄一息的身子托起,离开了水面,被人抱进了怀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很温暖,很宽厚。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天使,阳光下,他的五官披上了金色的圣洁光辉,他对着她笑了,是他那个在酒店里送给她手帕的优雅男人。
那笑容很温暖,很迷人,她紧缩而恐惧的心,终于缓缓熨帖开来。
你安全了
男人再次笑笑,优雅迷人的笑,像冬日的阳光,照进了冷月初漆黑冰冷的心,恍惚中她仿佛看到男人头顶有一双圣洁的光晕,不禁轻声呢喃,是天使吗
男人莞尔,再次笑到了冷月初的心坎里,没人可以欺负你了,你安全了。
瞬间,冷月初热泪盈眶,滚烫的泪珠顺着惨白的小脸而下,在听到她和风细雨般的话语时,她莫名巧妙的哭了,奔出的眼泪,无法抑制,她想擦掉,可是没用的眼泪就想开了闸的水龙头。
她一直活得很小心,很痛苦,强忍着屈辱和所有的委屈,假装自己很强,很厉害,她以为自己很坚强,可是水满了自然会溢,人也一样,悲伤太多,心也装不下
这一刻,她才明白,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寻找一个温暖的怀抱她也需要有人来呵护,有人待她如珍宝。
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女子,有着所有女人都有的心思,只是生活对她太不公平,赋予了她常人难以忍受的一切。
人和人之间就是这么奇妙的感觉,有人只见一天,似乎已经认识了一万年。
冷月初贪婪的看着将她抱在怀里的男人,真是他,那个优雅英俊,温润如玉,飘逸淡定的男子,他身上有她需要的东西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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