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钥匙放柜子上,对着这俩人傻站着,岳嵩文说:“回来了?”
“嗯。”我说,碍着岳嵩文面子,我给金培元打了个招呼:“金主任。”
金培元笑了笑,“小程,听说你伤着啦?”
我已经换了鞋,从身上摘包,“嗯,小伤。”
岳嵩文说:“医生怎么说?”
我早计划了岳嵩文问我这个,但是金培元在这,我不好施展,就说:“没事,再有一个星期就能拆石膏了。”
岳嵩文挥挥手:“你回房间吧。”
金培元一直看着我,我浑身不自在,岳嵩文和金培元没少一块在一块混,而且不少次都玩同一个女人,他们俩对这种情况能应付自如,我毫无经验。
我缩房间里,洗手换衣,一跟岳嵩文住我就变得规整了,不那么邋遢,甚至还有点洁癖的苗头。我穿岳嵩文的衬衫上床,躺下打开微博,把里面能暴露个人信息的微博全清理掉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我都有点昏昏欲睡,岳嵩文在外头叫我:“小程!”
我拖拖踏踏出来,岳嵩文站在玄关,背对着我在和金培元说话,我有点迷糊,岳嵩文转过头来从上到下把我看了一遍,我才清醒了,身上乱七八糟裹件睡皱的衬衣,怎么见人。要往回躲,岳嵩文把我抓住,“金主任要走了。”
我说:“金主任,您走好。”
金培元在拿玄关上挂着的外套,穿好了,对着岳嵩文道:“回见。”
他就扫了我一眼,然后走了。
金培元一关上门,岳嵩文回头来训我:“怎么这幅样子就出来了。”
我委屈:“我还以为他走了呢。”
岳嵩文说:“要睡了?”
我说:“嗯,有点困了。”
岳嵩文说:“去吧。我下午还要出去一趟。”
我想起来医生说的,把他拉住:“老岳,我给你说,医生说我石膏里面都起红疹了!”
岳嵩文在玄关处的镜子前换衣服,打着领带“嗯”了一声,表示在听。
我说:“他说天太热了,就容易这样!”
岳嵩文说:“你哪里出过门?不都在家里吹空调。”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说:“岳嵩文,咱们家空调开25度!25度什么概念,不等于没开吗,跟室外有什么区别。”说到这又怕岳嵩文说既然开不开都一样那就别开了。我赶忙加一句:“老岳,求求你了,哪怕开到20度呢?有点凉气就行!”
岳嵩文说:“可以。”
我立刻去找空调遥控器,还在空调下头照头猛吹一阵。
岳嵩文出门了。
我在家自己和自己玩,晚上岳嵩文回来了我就粘着他,岳嵩文让我从门口黏到卧室,他要换衣服了,我也黏着他,他当着我的面套上件针织衫,长裤子,还坐下缓缓穿了两只袜子,我明白过来了,“岳嵩文,你别带着这劲儿啊。”
岳嵩文说:“老了,关节不太好。”
我恨死岳嵩文说他老了,他之前就老说自己老自己老,弄得我就对他又怜又爱的,恨不得拿自己的青春折给他让他高兴高兴,现在我发现这就是岳嵩文的惯用手段,天天倚老卖老哭惨,惹人同情。女人!我再呼吁一遍!不要对哪个男的产生怜悯同情,一下子就玩完了,改也改不掉。
我真怕岳嵩文被空调吹得关节痛,自己到客厅把空调调高了。回来臭个脸让岳嵩文看见,岳嵩文过来揉揉我的头,亲了一下我的额头。
但我不是没办法治他,下次他问我要不要点花样,我说老岳,你年纪一大把了就算了吧,身体吃不消。结果当然还是我倒霉,他说行,那我歇歇,他找了把椅子坐着,把我抽得抱着胳膊满地打滚。岳嵩文这方面很宽松,除了他生气的时候,平时都挺随意的,我愿意就愿意,累了懒了不愿意了混着也就过去了,不用跪也不用报数。他好的地方特别好,尤其最近,天天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