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嵩文找了家期刊说让我发表点东西,把题目都给我拟好提纲列完书都找全嚼烂了喂我嘴边儿,我爱答不理,一直给他拖拖拖,好像他求着我怎么样,岳嵩文心眼小的马上翻脸了,提也不提了,我看他这样特舒服,比他摸我还舒服,我也是个贱人。
过了几天到教师节,岳嵩文桌上放满了那花花绿绿的女生之物,不知道的还以为过情人节呢。我跟他上大一的课,等着他下了班请他吃饭,听课听得打哈欠,下课铃响我才醒,一睁眼看见岳嵩文收花儿呢,才教几天啊,这些新生会来事儿得很,围着岳嵩文你一言我一语地夸他,就瞧岳嵩文那样儿吧,笑,一直笑。我先下楼去了。正好中午人都去吃饭了,特别清净,见岳嵩文独零零走来,手里抱捧大花,谁送的粉黄白玫瑰,岳嵩文坐车里就把花扔我怀里了,我说真好啊,人家给你送的。岳嵩文一笑,我说玫瑰不好看,要我就送你水仙,岳嵩文说为什么,我说你这个人太自恋。岳嵩文说:没有吧?
说买就买我在网络上下单。吃饭的时候我以茶代酒给他祝贺了一番,岳嵩文点头说好,也喝了一口茶,然后就吃,其实也好玩,跟岳嵩文在一块什么刺激的没有也很好玩,很舒畅,不知道岳嵩文有没有也这样想,不过看他很松惬,筷子停了就不吃了,在手机上办点儿工等我吃,还给我转菜,给我晾汤伺候我养我,就是老看手机不看我,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把我看够?我可劲儿盯着他好像盯一件长了腿的宝物,岳嵩文注意到,问我干嘛?我说你吃完了?岳嵩文点头,我说我也吃完了。岳嵩文说:那走吧。我说好。
回到家那水仙花也送过来了,我看见一愣,好像一捆大葱,还是带球儿的,又葱又蒜,我说原来水仙花长这样,岳嵩文找出旧花盆把它们养上,我说不好看,还没玫瑰花好看,岳嵩文抽出来一枝儿特丑的,我说它长得真笨,岳嵩文把那支往我脸颊上一靠,"跟你像。"我恼羞成怒:我笨吗?
一直到夕阳西下我才好意思搬出我的节目,岳嵩文在书房做事,我在卧室卫生间锁了门打扮,浓妆艳抹一番又喷得骚骚的出去,敲了敲书房的门,岳嵩文说进我就进,岳嵩文从电脑上抬头看我,越来越慢把我从头到脚看了两遍,我说岳嵩文你出来一下,岳嵩文笑了然后站起来,我推了推我鼻子上的平光眼镜,教鞭一挥说拿上你的家庭作业,岳嵩文顺手卷了几张白纸在手里拿着跟着我走到客厅。
我在沙发中间拂着包臀裙端坐,木质教鞭放左手边,伸手要作业,岳嵩文递那纸过来,他看热闹的样子,殊不知他才是那个热闹。我翻了翻说:你怎么写的作业,带脑子了吗?怎么都是错的,岳嵩文笑得越来越低,我说还给我嬉皮笑脸,什么态度。他来抓我的脖子,我一教鞭给他打掉,岳嵩文注视着他被打的地方不说话,我说怎么了,打着你了?岳嵩文瞥了我一眼,我注意力还在他身上,手里的教鞭就让他给夺走了。看见老岳拿着教鞭我连忙说你不能,岳嵩文说:不能什么?我说要按剧情来,不能耍赖,岳嵩文抓着那教鞭抵住我的腰,戳了一下我就在沙发上跳屁股,真痒!岳嵩文说:我让你写的你怎么不写?教鞭该戳我胸口,陷进去好深,我被戳好痛,我说:我是笨蛋,我不会。岳嵩文说我教你。我说那我也不会。妈的,好恶心,怎么说这个,好像一部励学a片,太恶俗了,我说我要当老师,你是学生。岳嵩文用教鞭挑我套装上衣的纽扣,几次挑不开,抽到我的下巴上、脸上,痛死了,我去抓教鞭,他抽了一下我的大腿,"坐好。"我难受地说老岳不是这样玩的。岳嵩文又打我,我在沙发上撅着屁股爬走,岳嵩我在我后面慢慢地追,他还喜欢看我跑,我跑的慢了他还抽我的脚踝跟脚心,包臀裙都卷到屁股上,他又抽我的屁股。妈的,怎么又成这样了,不过也怪好玩的。结局不说了,就是抓到了被按着操了一顿满的那种,没新意了,都怨老岳,让我弄弄怎么了,矫情啊。
转眼又是一个佳节,这次我提前跟岳嵩文说我不回家,省得他再找机会问,岳嵩文很自然说好,好像先前就知道我的打算。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去抱他,想到一句伴侣是唯一能自主选择的亲人,老岳拍了拍我的后背。突然又感觉到一阵可怜,我们两个可怜人,老岳抱我的时候眼眉角微跳,眼向别处去看,两个自怜的人。
我本来还是要订餐馆吃饭,因为老岳最近很忙,而且他老让我给他打下手,这可把我累死了,我实在受不了在厨房待10分钟以上时间,于是厨房角落悄然出现了一把椅子,趁岳嵩文炒得性起的时候我连忙爬椅子上歇息,好像服装店里陪老婆逛街的懒丈夫。更别说过节了,是过节还是受罪?我还没活到老岳那份儿上,觉得家里的怎么都比外边好。
跟岳嵩文商量哪家,岳嵩文说:不用,有安排。我先以为什么浪漫餐,转念一想,敏锐发问:"都和谁?"他说:像上次那样。上次指家里那次。我呐呐说哦,岳嵩文说:不想去?我们也能自己过。我说没说不愿意,就是得有点心理准备,岳嵩文说准备什么,我说你大哥跟他老婆有点可怕,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话,岳嵩文说那就不理他们,我说那哪行啊。岳嵩文爱装逼,我可不好意思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