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岁岁眼头一紧,旋即又状似无所谓道:“有病就治,本宫又不是太医。”
知蝉闻言也不知该说什么,倒是立在那儿的安康出言提醒道:“公主,阿尔努桑是奴才。”
“那又怎么了?”
“奴才病了,是死是活,全看命。”
岁岁惊觉自己完全忘了这茬,立时就叫知蝉去给阿尔努桑请太医,想想不放心,还得自己去看一眼,却被安康拦下道:“阿尔努桑还不知病得如何,公主身子弱,就由奴才替公主走这一趟吧。”
“可你不也——”话没说完,岁岁就住了嘴,不想叫安康听了得意。
安康却是早已欢喜于心,拱手道:“奴才就是点皮外伤,不要紧的。且公主还愿意记挂奴才,奴才便是死也甘愿。”
岁岁被安康的话说得心里残留的火气也去了大半,任由安康替她前去探望阿尔努桑,自己只在霁月宫里等消息。
阿尔努桑烧得迷迷糊糊,等他能睁开眼时,便见窗前坐着一个人,背着光,所以只看到那削瘦颀长的身影。
“你醒了?倒是命大。”安康凉凉的嗓音听着不像是庆幸反而有些讽刺。
“你怎么在这儿?”阿尔努桑虽觉得还是浑身软得没劲,却还是撑着胳膊坐了起来。
“替主子看看你什么时候断气罢了。”安康的话说得绝情,见阿尔努桑彻底清醒反而嘲讽道:“到底是命贱惯了,伤口感染烧了几天你还能活,若是换了旁人,怕是没你这么命硬的。”
阿尔努桑默声听着安康言语尖酸刻薄,半点儿反应都没有,跟个木头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