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的一路上,岁岁再没有同安康说过一句话。
等回了霁月宫,安康就被岁岁冷待了。近身的许多事,从前都是安康亲自办的,如今也多数交到了听雨和知蝉手中。
这事儿本来也是不起什么波澜的,左右宫里的奴才总有无数得了青眼又一夜失宠的。可这岁岁的那些个生活日常,总被顾轻舟细致关照着,所以很快便发现了其中端倪。
“你与安康又置的哪门子气?安康那孩子,最是顺着你意的,如果连他你都容不下,这天底下上哪儿还有能叫你满意的?”顾轻舟这一问,什么都没从岁岁口里问出来,反而把岁岁问得气急败坏,倏然站起身嚷道:“母妃若是觉得安康好,干脆就把安康留在母妃宫中伺候。左右女儿脾性不好,不识好歹,现在谁我都不要了!”
顾轻舟轻蹙着眉,沉声招来安康,命令他从今日起留在寿泽宫里当差,往后,也不必去霁月宫了。
安康跪在地上,也没有立时领命,反而是岁岁气得更厉害了,直说不去就不去,不就是个奴才。然而放下碗筷,草草行了礼就跑了。
顾轻舟看着岁岁跑出寿泽宫,额角青筋跳了跳,就差当场叫人把岁岁给捉回来受训。
“娘娘,奴才倒是觉得,还是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说吧。”池州里站在顾轻舟身旁,低头看了一眼压根不敢抬起头的安康。
顾轻舟被池州里提醒后,也很快冷静下来。她自己生的女儿,自己了解,不是那蛮横无理的。
到了顾轻舟,尤其还有自己义父的面,安康哪里敢遮掩什么,很快就把自己如何筹谋,要求阿尔努桑配合自己,彻底断了岁岁对陈煜残存的希冀与念想的事交代了一清二楚。
顾轻舟虽有心要岁岁对陈煜断情,可到底不该是被岁岁极其信任的安康这样算计。
心疼女儿之下,顾轻舟也还是给池州里留了脸面道:“安康,是你一手带大的孩子,还是由你亲自教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