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外头宾客甚多,沉握瑜一时半会儿是脱不开身的。
也好,趁着这个空档,岁岁坐在床边,吃着听雨和知蝉给她送来的糕点蜜饯,慢慢平复下刚刚被沉握瑜蛊惑得有些五迷叁道的神智。
左思右想,沉握瑜这人说话做事实在相悖,怕不是这人风流成性惯了,拿他对付往日那些红颜知己的招数对付自己。
自己能把他的话当真,才是活见鬼。岁岁心里有些嘲讽,一口咬下手里的酥酪,接过知蝉端着的茶盏喝下半盏。
“困了。”岁岁打了个哈欠,就让身边两个贴身侍婢给自己拆冠沐浴。
知蝉口快道:“今日洞房花烛,主子不等驸马了?”
岁岁随手一挥:“等他作甚,同一屋檐,各过个的便相安无事。若是夜间他来,就说我睡下了,让他自行安排。”
知蝉和听雨面面相觑,又不敢违背,只能按着岁岁的意思去办。
外头此时正是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一派热闹场景。
沉握瑜今日做新郎,以往那些挚友亲朋,举凡在成亲当日受他“照拂”过的,无一不憋着劲儿今日要一并讨回。
只沉握瑜道王爷不喜,硬生生给拒了不少。
“安王尊贵,也会体谅今日大喜,不会与你为难,你多喝几杯也不打紧。”好友邵元举着酒杯言笑道。
沉握瑜却道:“不想叫她熏着酒气。”
几人再叁推搡,最后被沉握瑜强行拉来了沉怀瑾给自己挡酒。
“你们不是从不见我兄长失态,如今机会难得,万万不要错过。”沉握瑜说罢也不管沉怀瑾用何种难以置信的鄙夷眼神向自己,只管笑呵呵,不顾他人呼唤阻拦,径直往后院去。
沉握瑜往后院一路走去,只远远见着平昌阁,心中就开始涨起一股酸软的情绪。
从今往后,他就是叁公主名正言顺的夫君了。任凭谁,都改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