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位置并不影响手臂的活动,缝合结束后包扎好,医生一个字也没有多说。
他了钱,并不想惹是非。
回去的路上陈阎开车,车驶出胡同,放下周灿,他在一片黑暗中停下来车,周灿的这台车后座窄小,他挤进去挨着她坐下来。
“微微。”他伸手摸她冰凉脖子,一片凉汗津津,但额头却滚烫,他打开后座的灯,从西服的口袋里掏出药,又拧开矿泉水瓶。
药送到她嘴巴,“你听话,我现在送你回家。”
她听话吃了药。
他果真送她回家,一直看她躺在床上。
“你明天还会来吗?”
他靠在卧室门口,“你害怕我来?”
她点头。
“我明天不来。”
“后天呢?”
他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只笑着说,“明天周日,你休息,好好睡觉,后天你上班,如果很累就请假。”
“陈阎,我为什么会遇见你,我做错了什么?”
他垂下睫毛,沉默很久,说了句,“你什么也没错”,忽而轻笑一声,脸上一抹再淡不过的自嘲,“谁让你遇见我呢。”
她问过他,什么时候喜欢她,她竟不知。
她当然不知,他第一眼就喜欢,当然是因为她漂亮,喜欢就是喜欢,男人喜欢一个漂亮的女人没有道理,又理所应当。
刚开始是这样,后来就不只是喜欢,这份喜欢夹杂了深深的独占欲,既从心里无法掩饰,她的婚期渐渐临近,他无法坐视不理。
她虽然比他大了几岁,在他眼里此刻却更像个孩子,她在床上缩成小小的一团,眼神里没有了怒火,只有无助和惊惧,和半年前他第一次见她时判若两人。
但其实谁不是呢,半年前的他也不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