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断他,“我不是”
他轻声说,“你以为我没碰过女人?齐思微,你不经人事我感觉不出?”
他看着她,脸上浮现许多温柔,“对不起微微,但是我不后悔。”
这个无耻的男人,脸上毫无内疚,她看着他,眼睛里的悲愤泪水都遮不住。
“和我结婚,微微,和我在一起,我爱你。”
他坦荡的表达着自己的企图心,已经不去想她愿不愿意,他无法接受另一种答案。
她冷冷的看着他,“你爱我?我竟然不知。”
她的眼神太冷,目光如刀,他有些狼狈的迎着,却没有转开眼。
醒来后,记忆无法完全复原,但脑海里闪过的碎片让他想起,昨天她哭得厉害,挣扎的也很厉害,只是他太强势,她注定逃不过。
她说,“和我结婚,你的家人会同意吗?”。
陈阎以为这是她的担忧,他轻轻一笑,“微微,我已经满16了,我们可以去加拿大申请结婚,立刻就能结婚,可以么?把你的护照给我,我这几天就去办,我们马上出发。”
她摇头,“我没有护照。”
“那有什么难?几个小时就能办出来,今天都来得及,你什么都别担心,我来弄。”
盈满喜悦的脸上,他的一双眼睛湿的发亮,脸颊因为激动涌起一片红。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她沉默的看着那张躺在桌角的支票,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如此天真,他的哥哥也出手大方,唯恐她毁了他。
他急切想和她结婚,他的哥哥此刻知道发生了什么,应该更害怕她会纠缠他吧。
他将支票随手放在上衣口袋里。“我哥不是阻碍,他可能担心我的身体,你知道的,我再不会碰那些东西了。”
他并不想解释,周灿在他家店里做了很多年,他前几年回来和周灿认识,两人兴趣相合,玩的很开心,不知道周灿从哪得知他的这个坏习惯,或许只是单纯的讨他欢心,不是要害他。
因为这个意外得到了她,所以他内心并不真正的责怪周灿,如果知道真相,阎铮绝对会追究,他怕给周灿增加麻烦。
“你走吧。”
他只待了几分钟而已,他从来没有这样亲近她的机会,他还不想离开。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没有离开的意思。
“陈阎,你能不能答应我?”
“你说。”
“以后别来找我,就当,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摇头,“不能。”
“你想毁了我?”
他摇头,“我不想,我只是不想你和别人结婚。”
她闭了闭眼,这样的谈话继续下去毫无意义,这个人,毫无逻辑和道理而言,早该想到了,他就是个疯子。
“你先离开我家,我不想见你。”她说。
“好”,他痴痴的看着她点头,却一动不动。
“你饿不饿?微微,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吃东西,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稚气的脸上带着因为想讨好却又羞涩的红。
她摇头,“请你离开,马宁一会要来了。”
今天她不上班,按和影楼的约定,今天两个人要去选婚纱照的样片。
两人从交往以来,对于约定的事,马宁的习惯是从来不事先打电话,他会准时来。
提到马宁这个名字,陈阎脸色瞬间阴沉,脸上那份害羞和深情荡然无存。
他还是少年心性,毫无忌惮和章法,他得到齐思微,就觉得她就是他的,对他而言马宁反而成了一个入侵者。
“微微,我在这里等着他,我要和他谈谈。”
“谈什么?”齐思微反问。
见他沉默,她说,“说我和你睡了?”
他的脸上浮现内疚,并不全是为自己所做的事,而是她目前所面临的困境,他难辞其咎。
他也并不全然是吃醋,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知道她是个非常传统的女孩,事已至此,她必须要和马宁分手,但他不想让她来处理,他想亲自和马宁谈,他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她,当然不会说那些话来羞辱她。
“是我的错,微微,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什么,你不觉得能伤害我的,不会是他,反而是你吗?”
马宁爱她,呵护她,尊重她,迁就她,所以他视她为珍宝。
一想到马宁,眼泪瞬间滂沱,只是短短的一夜,就把她的整个世界彻底颠覆,心痛的要碎掉一般。
眼前看似无害的男孩就是那个亲手摧毁一切的人。
他用手掌给她抹泪,又低声哄她,“微微,别哭,宝贝,你别哭了,是我,是我错了。
他从没有和女孩恋爱过,如果上床算是恋爱,他应该是经验最丰富的人,除此之外他就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傻子,他不知道该怎么让一个女孩停止流泪。
诸如“宝贝”“我爱你”这样的情话,他还从未和别人说过。在她面前,却那么自然的脱口而出。
“我不会和你结婚,陈阎,就算我不能和马宁结婚。”,她的泪眼里是斩钉截铁的坚决。
“你会和我结婚的,就算你想和他结婚,也不能,不信你可以试试。”
“我累了,拜托你走,别逼我。”
她已经无力继续纠缠,凌晨回家吃过了止疼药和退烧药,她现在难受的几乎支撑不住,他在这里,她什么都不能。
他看她的脸蛋渐渐的红起来,伸手去摸,“你是不是发烧了?”
她狠狠的用手背去擦自己的脸,说“没有。”躲开他伸到额头的手。
“你走,求你现在离开。”
她的脸色差,整个人摇摇欲坠。
他听话的点头,捏着她的下巴转过来对视,属于少年的脸,皮肤干净,下巴连胡茬都极少,菱形薄唇粉红水润,他低头看她,睫毛低垂,带着聛睨一切的神气。
虽然神色平静,但抿起嘴角,脸颊上一个明显的酒窝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他看了许久,低头在她脸颊轻轻印下一个吻,摸了摸她的头发,站起身来。
“晚上我会来。”
他终于走了。
她给马宁打电话,告诉他今天她去学校看爸爸,马宁笑着不疑有他,“我送你,我快到家了。”
她笑着说,“我已经出发啦。”
他骂她,“小混蛋,忘了今天约好去影楼的。”
“改天再去啊”,她撒娇,“我想爸爸了。”
挂断电话后,打开手包,里面有药店里买的事后避孕药,她吃了药,只觉得心脏疼的无法坐立。
马宁调转车头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几十米外有辆冰川白的宾利,隔窗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错车的刹那他原本只是扫了一眼,那双眼却直直的盯着他看,眼神里的不友善太明显,车速的惯性让他驶过去,从后视镜里看见那辆车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从脑海中检索这个人的记忆,似曾相似却一时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