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醉霖觉得瞿东向愤怒的时候眼神特别亮,夺目,比天上星辰还要好看勾人。
他单手点了根烟,他几乎是没有烟瘾的,只有在情感澎湃溢满的时候,点燃一根烟,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祭拜,算是送人上黄泉路。
缕缕白烟从他唇齿间溢出,飘散在空气中。
身旁的瞿东向光裸着身体,正安静的躺在他身边。
身上斑斑驳驳,全是他昨晚印下的痕迹。
他喜欢这样的标记,是属于他的,永远属于他一个人的姿态这样下去多好。
他想起了昨天侵入瞿东向思想,寻找她过往记忆的时候,发现过去对瞿东向而言非常的零碎,甚至是空白一片。
难道是纹风冷带她过来的时候,顺便抹去了她的记忆吗?
他神色有些阴沉,在一片尼古丁气味中,指尖烟灰飘落,烫的他一个激灵。
瞿东向两条手臂露在外面,光洁的肩颈因为一夜裸露而冰凉如水。
松醉霖伸手了臂弯,将人捞进了他怀中。
男人本就体表温度高,胸膛处更是一片火热,瞿东向睡的很沉,昨晚被折腾坏了,松醉霖要了一次又一次,势头凶猛,简直是被做晕过去的。
扣着瞿东向那纤细腰身,松醉霖突然发现瞿东向瘦了不少。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在燃坤的船上,他想要杀她,她还偏偏救他。
只要一想到当时的情景,他就感到心头有股难以发泄的郁闷喷发而出,都不住。
他总是下意识回避瞿东向,好像是神世界层面中一直有一种声音告诉自己瞿东向很危险。
他其实有很多机会杀掉瞿东向。
尤其是那次活埋她的时候,他完全不用耽搁时间,直接埋了她的口鼻,就可以送她去死了。
可临了最后的时候,就突然有种虚影在自己脑海中闪过,像是往事不可追忆的遗憾,原本如此的模糊,在那一刻全部投影在了瞿东向身上,让他下手的动作略微一顿,非要拖到救她的人来了之后,这才掩埋了她。
他不禁谓叹了一声,像是受创的野兽般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一些。低头索取的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伴随着暗藏的火苗,一路而上,回荡心中。指腹指尖能够感受到眼尾处隐约泛出水渍。
“别哭——”清晨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低沉,似乎在哽咽带着哭腔。
瞿东向没有回应,她昨天被零碎记忆打击严重,加上松醉霖一晚上毫无节制的索求,疲力尽的她此刻即使在沉睡之中,依然紧皱起眉头。
“就这样一直在幻境中陪伴我吧。再也不要出去了,好不好?”
松醉霖把额头轻轻抵住瞿东向的额头,像是一种承诺一般,安抚的轻拍着瞿东向后背道:“千万不要像那个人一样离开我。东向,拜托你,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会一直好好的。”
虽然他的话说的非常的轻,但是浑身的肌肉紧绷,像是受伤的野兽戒备着周围的一切。
瞿东向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散架了,起床的时候还有点迷茫,昨晚关于自己过去的零星片段再次诡异的失去了记忆,她只记得松醉霖试图把她困在幻境之中。
这可真不是好事——
瞿东向抓着乱糟糟的头发,下意识去看床边的位置。
没有人?还冷冰冰的,好像人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
这算拔屌无情吗?
瞿东向嘟囔了一句,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倒是被事后清理了一番。
只是这腰腿实在酸痛,也不知道松大佬做个爱,怎么能想到这么多花头,堪比马戏城里耍杂技似的,到处是高难度动作。
瞿东向洗漱之后跨出了房门,本来以为外头应该空无一人,岂料一下楼,拐角处开放式的厨房间里,有一人系着围兜,正在里面忙的团团转。
听闻瞿东向下楼脚步声,那人一回眸,眼眸在光影中照亮,是一张带着笑的脸,俊色的眉眼中是罕见的柔和。
“睡醒了?大半天没吃东西,我给你炖了一碗鸡蛋羹,先滋养下胃,别抬刺激了。”
瞿东向呆若木鸡,站在楼道上干脆不动了。
那人似乎并不奇怪瞿东向的反应,反而因为她难得流露出的呆样而嘴角扬起了更温柔的弧度。
“系统!我是做梦做傻了吗?”
“没有啊,宿主,你不是醒着吗?”系统被瞿东向问的有些冒名,但是一如既往迅速回答了瞿东向的疑惑。
“前面那个是不是冒牌的松醉霖?”
“不是啊!幻境之中,只有你们两个。”
松醉霖端着鸡蛋羹转身时候,眼见瞿东向还在发呆,眉眼一弯,伸出手宠溺的招呼道:“发什么呆呢?快来吃饭。”
瞿东向很想仰天长啸一声——松醉霖真的很难搞啊!
这一天一个样的,每涨一次好感度,这人就越发诡异起来了。
尤其是他今天居然很难得换了一声浅色的衣服,奶白色的休闲上衣配着浅青色休闲裤,大概是沐浴完后,头发并未完全吹干,刘海几缕不安分的窜在眉眼处,显得他格外年轻,甚至笑容中还带着几分孩子气。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瞿东向被松醉霖搞的也有点神经质了,坐在餐桌上总觉得松醉霖会下一秒抽出大刀把她剁成肉酱。
然而事实却是两人难得平静的吃了早点。
松醉霖甚至颇有兴致的提议等一下去看电影。
这个幻境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运作中的,就好像现实的世界每一天都人来人往,过着自己的生活。只不过——她和松醉霖被隔离在这些人之外罢了。
她设计这样的攻略,完全是按照当时松醉霖的性格量身定做的。
她做梦也想不到,这松醉霖疯狂的程度五花八门,像只万花筒似的,换个角度就能来一个新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