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西归和笛安在溯柒大门口撞了个正着。
两人隔着七八辆车距离,样貌模糊,神态不明,互相未给对方一眼,只派手下各自通报。
守门的见装满武器的装甲车一辆接着一辆开来,就知道又是笛少爷来了。上次来把门都轰出个大洞,这门刚换上新的,冷面阎王又来了。
而另一边开来的车队上,标志金光闪闪,彰显着地位,正是这个国家最高领导人象征。
门口守卫脚软心慌地赶紧寻呼通知逸骅。
逸骅还在纹风冷的木屋内,四周气氛莫名暧昧。
瞿东向眸色幽黑,还特别亮,盯着纹风冷笑,笑得很猖狂,显然没把纹风冷放在眼里。
纹风冷也没把瞿东向放在眼里,他耳目清净,不为所动。
同样一句话,两层意思。逸骅待在一旁冷眼相看,觉得今后纹风冷这山头恐怕会很热闹。
腰间联络器响起,逸骅低头一看,随即抹开意味深长的笑。
看来以后整个溯柒都跟着热闹。
逸骅一路拾阶而下,走得有些急。见到徐步而上的两人,远远就笑着打招呼
“步元首、笛少爷,什么风把您两人同时吹来呀。”
能有什么风——女人风,还是特别妖的那种。
步西归没有发难,他从容镇定地跟着逸骅进入了会客厅,坐下端茶浅酌,看不出来意,只是微蹙的眉头让他显得异常冷冽。
笛安也没开口,旁人面前他素来无话可说。人一进去,眼光四处一扫,抬脚就要朝着会客厅长廊走。
“哎——笛少爷您这是要去哪?”逸骅堆着笑,伸手虚拦。
笛安一脸肃杀,眼皮都不撩一下,手已经伸向腰间。
逸骅依然带笑,他和望云薄一样,话未开口,脸先带笑。
可两人又是完全不同类型。
望云薄容姿秀丽,雌雄难辨,笑中叁分邪气,四分痞贱,剩下都是不怀好意,几乎谁见了都会觉得他不是个好人。
逸骅恰恰相反,他五官端正,相貌虽俊美,眉眼却带着英气。笑是和煦柔和的笑,发自内心,真诚,似能和你推心置腹,同甘共苦。他笑着对你的时候,就犹如蔚蓝大海,你心旷神怡,一旦身在其中,就前后只有汪洋,永上不了岸。
笛安却是个不通人情的,他完全不吃这套,径直走自己的,根本不把逸骅放在眼里。
逸骅被他甩身后,笑中带着毒,捏出叁根手指头就要搭上笛安肩头。
莫看动作寻常,手劲却带着狠,这么一搭下去,可以生生折了人肩胛骨。
前面走的笛安却停下了脚步,他一停,逸骅骤然回手,将视线投放到长廊那头。
瞿东向穿着宽大素衣长袍,迎面跑来,风吹衣动,下摆大大的开着岔,露出赤条条两条腿,腿细,臀圆,一片旖旎之色。
逸骅眼皮直跳,同样一身道袍,纹风冷穿着是古道清风、仙姿卓越;怎么穿这女人身上,仿若是房中情趣?
笛安漂亮的眼眉一亮,嘴角不自觉泛起了极淡的笑,他常年不笑,偶尔展颜,有种化不开的璀璨。随即他的目光顺着那翻飞的衣摆,看到那细腰、长腿,裸露而出的肌肤均是勾人。
他目光沉了沉,就觉得心口发热,身体更是燃起火,他跨前一步,就要迎上。
未曾料想,女人眼不带转,不曾扫他一眼,就直直朝着旁边坐着的步西归欢天喜地扑去。
“步西归!你怎么来了?我还想着等拜完师父后去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