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硝烟弥漫的较量时候,望云薄的病房却显得格外安静。
望帆远很安静地拿着刀切水果,望云薄早已能够下床走动,此刻却惬意的躺在床上享受着望帆远带来的帝王服侍。
虽然这两人非亲非故,毫无任何血缘关系,可是假的这个实在是长得像真的,以至于这名义上的叔侄两人,同样的皮肤白皙,肩宽腿长,容貌俊美,唯一不同的是望帆远高冷疏离,望云薄却阳光爱笑,截然不同的风格,要是屋内在加上有着远亲关系的笛安,怕是一屋子的冷白皮,白晃晃的亮瞎人的眼睛。
望云薄当然知道望帆远不会白白来献殷勤,他接过被望帆远削成身残志坚的水果,张嘴吧唧一口,竖起了拇指道:“挺甜。”
望帆远看了看垃圾桶内连皮带肉的残骸,声音低沉问道:“甜?那么要不要再来一个?”
望云薄觉得脖子处顿时冷飕飕的寒风吹来,知道什么是见好就收,立刻眯起他双眼,笑成了月牙似的样子开了口。
“我猜步西归本来是想要弄死我们,包括东向吧。”
望帆远无声的看了望云薄一眼,他有的时候也看不透对方。那家伙平时笑眯眯,看着与世无争,实则暗藏锋芒。
“你从哪里推断出来的?他派出的是绝对精锐部队,你们那个时候状况,你还能察觉到?”
望云薄摇了摇头,手一指望帆远道:“那个时候一片混乱,我哪里有精神察觉暗藏了什么埋伏。只不过是事后我琢磨了你的举动,发现端倪罢了。”眼见望帆远疑惑的目光递来,望云薄接着解惑:“能惊动你亲自从帝都跑去边境,还大张旗鼓,恨不得全国人民都知道。不就是因为你没办法暗中阻止步西归,只能够靠造大声势来逼迫步西归终止行动?”
望帆远默然点头,他虽然之前已经知道了地下发生的事情,但是心中依然隐隐担忧:“你确定瞿东向和松醉霖进入那冰棺没有危险?”
“要是有危险松醉霖也不会费尽心机把人拖进去了。那个冰棺神奇的很,似乎整个时空都停止了,没有任何生理上需求,人在里面可以无休无止,真的有种生生世世在一起的感觉。”
望帆远一听,眸光渐暗,望云薄何等聪慧,立马知道了望帆远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我劝你别动那个心思。松醉霖是疯子,才会想出这种方式生生世世。和爱得人在一起,体会的就是人生起伏,欢乐也好,痛苦也罢,两个人活在真空里,像两个速冻饺子一样挤在里面,有何意义可言?再说,你想待里面,有没有问过东向愿不愿意?你爱她,起码要尊重她的意愿吧?”
望帆远没吭声,他这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真的付之行动,时间一久,他也承受不了瞿东向不爱他的眼神。那口冰棺和当初他将瞿东向囚禁在皇家暗室内又有什么区别呢。
望云薄也知道望帆远和松醉霖疯的情况不同,不会轻易动冰棺的脑筋。但是一想到瞿东向和那口已经被封闭的冰棺,他叹了口气,觉得棘手的事情确实不少。
“还是没有找到笙调吗?”
“没有,步西归的人也在四处派人搜他。那小子最擅长的就是潜伏,轻易抓不出来。”
“要抓紧!趁着纹风冷这次受了重创,一时半会顾不上笙调,一定要找到他,他就等于重新开启冰棺的钥匙,没有他,瞿东向和松醉霖真的是一辈子待在里头了。”
想到这种可能,望帆远心头一紧,终于还是拉下了脸面,主动发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要不我们联合一下其他人合作?例如——笛安?”他想来想去,也就笛安一向不参合斗争之内,算是和他没有利益冲突的一个。
望云薄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道:“笛安不是最好的人选。这次对付的是纹风冷,对付他,用常人方法没有用。”
望云薄这么一说,望帆远立刻听出他话中意思,可是一想到合作的对方是谁,立马心情降到了冰点:“笛安身边还有零翌可用。”
“零翌是刀枪不入,铜墙铁壁,永不打死。问题这次不是要上战场冲锋陷阵把瞿东向抢回来,这次面对的是神通法术,我们不懂,零翌更不懂。只有一个人有办法——”顿了顿,望云薄眼见望帆远面色已经黑沉如铁般,垂着眼皮,一派生人勿进的模样,不由好笑的添油加火一把:“最合适的人选只有掩空来了!不过想请他,怕是需要你出马才行。”
望帆远的视线不带一丝温度投放过来,就当望云薄以为他肯定会断然拒绝时候,却听对方冷冷回应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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