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从相国寺回来的第二日,一骑快马飞奔入城,终于赶在朝会结束前,将最新的战报递了上去。
天子赵衍伤重不治,已于前日薨逝了。
消息一出,举朝震惊。
兵部尚书常昆出列道:“太子殿下,前两日的战报对陛下的伤势只字未提,今日怎么突然就伤重不治了,此中有疑,臣恳请派人前往鄯州查明真相!”
“臣附议,姜昭败了,南诏国主交了降书,已经无仗要打,这个时候怎么会突然受伤?何况陛下正值壮年,此事太过突然,必有蹊跷。”
赵岐脑中纷乱,他自监国以来,还未遇到过这么大的变故,想到赵衍临行前所嘱和昨日陈抟所言,一时不得言,两个手指按住眼窝,闭目凝神,也拉不回一丝清明。
杨仲节跨出一步,涕泪纵横道:“太子殿下节哀啊……陛下若是不在了,殿下更要保重玉体。”
朝中半数的人与杨家关系匪浅,听他这么一说,原本要附议派人去鄯州的也纷纷按下不表,局势转圜了一半。
常昆道:“杨相,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一国之君怎么能这样不明不白,说薨了就薨了!”
杨仲节眼中锐光一闪:“常大人,难道依你的意思那军报是假的?假造军报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谁人敢!”
“不无可能!” 常昆说完恨恨看向杨仲节:“殿下,臣请亲往鄯州!”
赵岐略一思量道:“常大人忠心一片,不过大人国之栋梁,不可草率亲往,殿前都指挥使鹤望,随侍陛下多年,派他去再合适不过了!杨相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