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林仲还未察觉,没看到他脸上有异。林耐任由这个小小交错的空间野蛮扩大,一颗心如撞上软云,脑子飘忽晕眩。转念却有些怨怼,怪校裙不能再短些,最好能贴到腿根处去。
她决定今夜就要将校裙改短,只要不过分,学生会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吃完晚饭,林父约了人谈事,去了书房。她轻车熟路抱着书包进林仲的房间,翻了试卷摊在桌上,心不在焉写完几题。余光投向一旁的林仲身上,他拧着眉,盯着手机,似乎看到什么厌恶的东西。
“哥哥,这题我不会。”林耐食指点点那道大题。
他随手放下手机,俯过身体,须臾,面有怀疑觑向她,“林耐,下次这么简单的问题,先去翻书,动动脑子。”
他屈指在她额头上敲了敲,是真得重。林耐捂住额头,小声狡辩,“我偏要问你。”
林仲斜睨着她,刚才还带着戏谑的唇线,这会陡然失了温度。他不喜欢女孩子胡搅蛮缠,那样并不可爱,其中也包括她。
林耐负气转开脸,捂着额头的手臂径直撑在书桌上,将两人隔成不同的世界。他那头是刺骨的冷,她这头是酸楚的热。眼眶里堆迭的水意徐徐涌出,啪一声砸在试卷上,迅速晕出一朵青灰色的霜花来。
这声音回荡在她耳廓内,林耐无比清楚,她哭得再大声,再伤心,林仲也不会哄她一句。
可委屈就是火山底下的岩浆,只要迸出一丁点,山体就会立即崩出蜘蛛网状的缝隙,继而尽数崩塌。她咬紧下唇,唯恐嘴稍张,就要在他面前露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