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茵扭著腰,摆著臀,随著他们一进一出的灵巧火烫,整个灵魂深处都像是四处缠上蜜,黏黏稠稠的,再也化不开。
「嗯啊」
那破碎断续的呻吟,交合在那紊乱的大床上,晃动的影子间,早让人分不清,究竟是那断魂的泣音,还是意难耐的娇──医生跟男人们说,胎位不正,有必要的话,最好是采剖腹产。
那时那一段日子里,深夜梦回中,女人本崩溃的夜不成眠,她吐了再吐,身体浮肿得让这孕妇妈妈沮丧的什麽都提不起劲,男人们围跪在一旁,这下全成了最懦懦之辈,俨然一副以女为尊的模儿。
端水的端水,擦汗的擦汗陪著说话的说话──
几个大男人就这麽一连好几天放这各地的公事不管,错过了第二次的区议员大选,本季第三次的股东大会,以及远在伦敦的新婚妻子生日宴,他们眼巴巴的看顾著一人身二mǔ_zǐ的水茵,就怕一个不慎,徒添遗憾。
等到阵痛大过天崩地裂的持续不止时,她吼出血,泪眼蒙蒙,掐著男人支过来的手臂,捏出一道道的血印该死的护士小姐仍说还不行,妈妈和宝宝都还没准备好。
莫森已经忍不住,破口大骂,田义则差点要踹飞手术用具台,接著扬手就要痛扁这群无能庸医──
水茵这时又唤了一声,那似痛苦的低鸣深深震盪在众人的耳里,心底回盪不已。
所有关爱的目光注而来时,她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漾了一点笑:
「如果我就这样走了宝宝的名字」
「叫元华姚元华。」过後,她在冷汗涔涔间闭了眼。
男人们苦苦一笑。
黑耀天那时才赶至门边,听得这一句,大掌一顿。五味杂陈。
还是该说魂不散呢。这儿是个标准型的热带型气候地段,终年温热乾燥,石铺小镇里,无不弥漫著一种质朴旷味,就连那迎面而来的风里,都隐约带著那远方牧草香。
山明水秀,空气中,有著优雅而慵懒的调调。
常见得一群人坐在户外的露天座位上,喝著咖啡,聊著一些锁事,通常都是一般閒话,不见得任何人神色匆匆,似乎,这镇上的特色就不流行那急促的分秒必争的城市风味,哪怕这里其实也繁华热闹,外来者川流不息,许是当地的气氛,镇民的热情,使得这儿一直都是很著名的渡假圣地──
一些顶顶有名的、在富士比排行上让人称羡的,那些所谓神秘的、低调的亿万富豪更爱在此购置渡假屋。
看看───就从这小镇上不断往前走,爬上一段小坡,那林子深处,山脚边,各四散著一座比一座更气势非凡的尖塔屋,与那山色合融成一副副美不胜收的画面。
有人说了,sg是让人毕生都得驻留一次的地方。
那时,她心想,会不会这儿也是自己最後的丧生之地
婴儿房布置的十分可爱,水茵几乎不可思议,男人就像是拼了命的要把各地的巧昂贵的玩具通通往这儿放。直到她说够了够了,这群呵笑得像一群大活宝的男人们这才不好意思的止住这愚蠢的行为。
姚水茵不解,她理所当然知道少年们陆陆续续各有婚配,也有的,在新婚一两年後新婚妻子就有喜讯传出,怎就不见他们反应如此激烈过
而且更可笑的是,这个女孩,虽不见以後风情如何,可此刻一身白晰像她,但那皱在一块的五官,却是分不清是出自谁家的。
多麽讽刺,多麽有趣。
更别提,女孩的名字就叫元华。
是了,元华。
她想起去年的这一段秋季,在众人的围送下,那个少年他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离去了。
丧礼上,大夥神色各异,她就缩在最暗的角落中,看著一切的经过。
柴家人见了她,蔼蔼的问著她与元华的关系。
想了好久,原本来以前,水茵真以为自己会哭得不能自己,也会叨叨念念一大堆关於他的好,他的笑,他那只为她付出一切的骄耀风流,却发现,原来再见到和元华一般有著相同眉眼他的亲人之後,她哭不出,也说不出,就只能愣愣地,愣愣地。
还是一旁陪她来的,名义上是元华的远亲,私下却是黑耀天手下的家人替她圆了一场话。
就这样结束了
一切都──
而後,她也见到了元华那名义上的小未婚妻
她一副未亡人的身份坐在那前堂里,垂头频拭泪。
姚水茵想,为什麽哭不出来呢为什麽自己会哭不出来呢
又不免叹道:是了,她才是、才是最适合那天之骄子的少年郎
元华,她轻轻道。
下辈子,若真再遇见了,逃吧
就逃吧,再也别碰上了多折腾的人生呀。
柴家公子的丧礼之後,来观礼的群众三天内聚集了高达三万多人。
媒体上不但拍摄了少年生前种种的纪录影像,大家都在说,这个世界里,又一颗美丽无瑕的星子陨殁了
美好的事物总是消散的最快
当男人们後来碰面时,却只看著女人站在那大树下,看著远方──
心脏,紧紧一缩
就好似女人就要这样随风而逝
他们急急走过去。
「姚──水茵」
一把拢住了他们的,他们最珍贵的女人。
却见她抬起埋在他们怀抱中的俏脸。
众人惊讶的看著她璀璨如阳的笑靥──
「等我死後,不要丧礼,将我的身体化成灰顺风而去吧,嗯」
男人们心中一紧,谁都不肯回──反是更用力的抱住她
只差没把她彻底拥入血骨里去。
回去後,深切的心情,热切的手,鲁的褪去她的衣服。
啃得女人的身体,雪白依旧,光滑依旧,啃得女人微微呜噎一声,他们却觉得那像在啃著自己的心。
冲在她紧致十分的热里,只能惊叹,只能更掀心底怜意──怎能如此温暖,如此合适,如此的又挤又热
咬著牙,舔著那唇,那眼,当那摇晃的前成了最规律的跳耀音符後,是越来越不能自己,越来越加大的那冲撞,在黏合处,抽抽停停间,女人紧闭著一双猫眼,偏过头,就像在隐忍些什麽──
啊───嗯啊
他们气喘呼呼间,撩起她的发,捧起她的甜,咬著啮著──贯入贯出──再一阵低吼,他们混乱的交换著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
热汗淋漓当中,让女人一把往上,再狠狠的刺进另一道火焰当中,旋转、磨擦,再狠狠贯穿一遍再一遍。
满足的低吼。
关不住的声浪语,越喊越起劲──
直捣人心,直捣人欲──
深深切切,热热浓浓──
唯有这时,他们才能感受,女人是真的再度回到他们身边来。
看著她魏颤颤的翅眼,那欲吐芬芳的豔唇,以及那混合著痛意与快意的反回应──多麽可爱,又多让他们欲罢不行──
水茵、
水茵
他们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唤著。似乎认定,只有这般,她才不会这麽快,又从他们身边飞走──
承载著七人份的念想,她又怎能够轻易撒手
呵,是了──当她提出疑惑时。
那回康楚抱著她,吻了吻她光洁的额,成熟後的他,仍留著一束如上等墨色的黑发,衬著他柔俊挺的面貌,更是有著说不出的魅力与绝色。
他如愿的继承了连锁大医院总部门诊主任一职,凭藉著他在国际医学学刊上多次傲人的实证论文报告,一次次带领医疗团队在研究小脑干细胞多发病变上有显著成绩,大夥都在谈论,下一回的诺贝尔奖他肯定是热门大黑马。
他抱著她,带著喑瘂的声,有些低沉,特别感,「傻水茵那不一样的。」
即使是试管婴儿,还不是都是他们的亲生子
到底有什麽不一样呢
水茵不懂,也不想懂──
关於男人们的心思,这辈子,她永远都不会太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