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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下来,又或者只是另个天的黎明将至。
这些,她已经无法敏感的反应。
不过眼下的环境,似乎这时间的流逝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她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又是点滴针头氧气罩的。
甜甜的味──
在晕黄的灯光下,她约略的看清房中的一景一物。
原以为是在医院病房。
後才发现还是在那个房间,那张床上。
她眉眼松动,一晃。
便看到少年熟睡於一旁的模样──
毫无戒备。
她多想
就这样掐住他
其中一个──
就这样紧紧地缠上他的脖子。
然後──
用力地──
吃力地──
狠狠将他断气。
眸中染上的血雾突在此刻异常增生了起来。
外头的狼嚎声似远非远的成了诱发她心底全面的魔──
於是,她伸手。
想起最初那酒店当中的恶梦───
再来水嫣的促然离开──
再来是校园内的惊魂──
等到再一次沦为少年的身下玩物时──
悲切地,挣不开的──痛苦地,逃不了的───
口积郁的究竟是那血那泪
还是浓浓的恨
於是,她伸手──
缓缓的落眉,眨眼──
「老师你醒了」
乍然出现那清亮的音。
凉了她心中的那团热
手,一把被反握住。
那全面透来的温度太过黏腻而炽烫──
震慎了她颤抖的心。
「义、义」
少年起身,替她拿开氧气罩。
柔眉软眼地。他轻问:「怎麽了」
她改扯著他的衣。
眼中注满了泪
「水嫣──」
这名字宛若一个触点一个引信──
当她一出口时,见著男孩比星光还亮的眸时──
她就知道:
自己正在和魔鬼做交易。心脏开始缓慢下来。
血开始凝固。
她从这刻起,迷失了那个自己。
再也走不回那康庄大道──
那个当初立定誓言定要做个百年树人的姚水茵已经死了。
她的喉头还有刺有点疼。
少年握著她的手,热热地、温温地──仔细地等待著。
她终於出声,那音简直像坏了的唱片一般难以入耳。
「水嫣」
「救救水嫣──」
「救她──」
她呜呜的发出那一个一个气音。
田义心情一柔,他眸底落出的折光辉耀整室,再没入──
「你要我救水嫣」
她点点头。
满是哀恸,那指扣著少年的,深深陷入
「水茵。」
少年喃喃地,情不自禁地声声缠绵著。
「要救水嫣可以──」
「先让黑耀天那把人给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