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梦吗」
元华笑弯的眼中,有著哀伤的痕。
「不、不是。」他拉起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宛若握著的:是易碎的玻璃。
「你看,我是真的还有温度呢。」
她再眨了眨眼。
然後──那神色像是渐渐沾上一层膜。
雾色地,流溢在那猫眼儿上。
「你,知道了」
元华不语。
但那眸里的波纹──终是再也藏不住。
女人浑身一僵。
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表情──
她挣扎著,抖动的身体像是那风扫过的枯枝,隐隐的发出绝望的声响。
「你放开我」
「水茵──」他按著她的手。「老师──」
「不要再那样叫我」
她蓦地蹦出那吼。
瞬时间,窗外的雨,歇了。
没关好的窗被风吹得咿呀作响。
他看著她。
她看著他。
呼吸,像是都没了。
声音,彷佛被抽空了──
时间,这一时,似止了。
「水茵」
他靠近,那手覆上她的後脑。将女人压入他透著淡淡馨香的温暖怀抱中
「没事了。没事了──」
女人身上的痛──像是会传染一般。
柴元华看著水茵,心藏,就像是被狠狠撵碎过一样痛著。
「这里是哪里」
她坐在摇椅上,摇著,晃著。轻声问起──
元华带了一喀什米尔披肩,温柔的围在女人的身上。
他深深的看著她。
女人并不美──但脱开那丑陋的大眼镜後,她的脸蛋简直要比自己的手掌还小─
那轻轻挥著的羽扇般的睫毛下,柔光蔼蔼,像是那珍珠般,透著净亮。
小巧的鼻,红嫩的唇。
如今她穿著自己亲手打点的衣,在他眼前──
这样的女人,仅管只是这麽静静坐在那儿,看著窗外。
也不自觉地散发出一种张力。
带著一种极舒心意足的情绪,美丽而含笑的眼,此时在旁贪看著摇椅上的人儿。
霎时间,所有最喜乐的心情,皆因此应运而生──
他跪在她一旁。
「水茵。」
「留在这儿一阵子,好不好」
「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再换一间──」
「」
「他们知道这个地方吗」
元华握著她的手,牢牢的。似再也不愿与之分离──
「不知道不知道──没人知道的,嗯你别怕,别怕──」
「元华──」
她神情一働。
突反手揪上少年。
水光抖动,她已不堪一击底──
「我怎麽办我───到底该怎麽办」
看著女人。
天之骄子一如少年,头次感受到:
那声音明明那麽轻那样低。
但打在他心版上,为什麽每个字句是这样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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