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正没吭声,手指搭在唇边,他有个坏毛病,情绪不好的时候就会啃指甲。
“钟哥?钟哥?”男人没得到回应砸了咂嘴,“啧……小虾米那话要是真的,这也是人缉毒组的案子,到时候咱们白费力气资料全都得移交过去。”
“废什么话。好好干活。”钟明正情绪不佳,语气有些严厉。
车内安静了,只能听见两个男人的呼吸声。钟明正望着远处停止颤动的车身,心脏隐隐作痛。立场变了,她看他的眼神也不同了,一切都回不去。
钟明正收回手,指甲边缘被他啃得紧贴指肉。他想他早该明白的,信仰与她终究不能两全,他始终是要舍弃一个的。
这个事实两年前盛家人死的时候他就该认清。或许更早些时候,他们没有爱得那么热切就好了。如此一来,放手的时候也不会太痛。
又或许他应该麻痹自己,早点接受他深爱的女人两年前已经死于那起机场高速上的车祸。这样会不会比现在更好?他的小画家,他的挚爱,可能真的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这个女人根本不是盛念瑜。那个始终心怀正义、遵纪守法的盛念瑜,也许已经随着时间淹没在记忆中。
……
选举那天很顺利,横空出世的竞争者,也就是盛子华的私生子出乎意料并未到场,老东西们没了底牌,其他那些人哪里争得过聂桑。
公布投票结果的时候盛念昭极度浮夸地捂住嘴,欢天喜地地在聂桑脸上啄了一下。
“叁哥恭喜你!”盛念昭是真的高兴,因为她的眼神巡视一圈,老东西们灰败的脸色尽收眼底。没有什么比这更鼓舞人心了。
聂桑脸上却未见得多少喜悦,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盛念昭,随后强撑起笑容迎接众人或诚心或虚伪的道贺。
他有预感,盛溪杰的缺席绝不是意外。而始作俑者只可能是他身边笑意盎然的盛念昭。
这些事原本该由他来做的,盛家最无忧无虑的小姑娘该在花园里愉快地荡秋千,捧着画本研究光影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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