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万籁俱寂,他从身后满足地抱着她,嗅着她发间身上的馨香,觉得这辈子再满足不过如此。陈娇含着睡意闭着眼睛,床尾有什么声响越来越大,似乎趴在她脚上,猛地一下清醒,“什么东西啊。”
李存根也醒了,声音还迷糊着,下意识搂着她,“怎么了怎么了?我在的。”
“脚底下有东西。”
“我撒了雄黄的,不会有蛇啊。”吓得陈娇脸色都变了,第一次主动偎他怀里,李存根彻底清醒,拉开床头的灯,好在床上什么都没有。拉着她又睡下了,没一会儿陈娇又醒了,一定要说床上有东西,甚至在她头发上爬来爬去,吓得不敢睡觉。
整个人迫不得已往他身边缩成一团,李存根心里窃喜,小心翼翼抱着她,柔声安慰。
第二天他回来的挺早,扔下锄头把墙根下攒了半年的水泥灰拿出来,铲了草木灰掺上水开始搅拌。阿妈诧异道:“你干啥?后头那地没挖出来呢,这早晚修猪漕净给糟蹋了。”
李存根头也没抬,他穿了一件背心,手臂上结实的肌肉使起铲子来游刃有余,含含糊糊道:“屋里耗子洞太多了,晚上头顶上爬来爬去,我堵洞去。”
“多少年都不怕,现在嫌烦了。”阿妈嘟囔了一句,“这玩意不好找,现在用了,年底修猪圈咋整?”
“到时候再说嘛。”
李存根补洞的时候陈娇站在门边看着,阿妈和花儿帮着他搬床搬柜子,底下全是老鼠不知哪里偷来的各种谷物,满地狼藉。借着这机会,他几乎把屋里好好打扫了一遍,墙角屋后,天花板上看得见的洞全堵了。
叁个人累出一身汗,李存根兴高采烈的,说要换床换柜子,屋里这些家具比他的年份还大。本来用了水泥阿妈就不乐意,抱怨道:“人家里正经娶媳妇才置办家具,你没事凑那热闹干啥?”
李存根看了一眼陈娇,不高兴道:“早晚要换的,趁着日头好,我就喊于叔帮我留一套。”
阿妈懒得理他,甩甩袖子出去了。
李存根跑到陈娇跟前,眉开眼笑,额头上亮晶晶的汗珠也是蓬勃张扬的少年意气,“阿娇,这下晚上你就不怕了,没耗子咬你的。”
陈娇心里不是滋味,心想你再讨好我,也不过是廉价的小恩惠罢了,难不成还指望我感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