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过来。”
教室门外身形修长的少年站在前门,许与安的同桌钱雨见状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正趴在桌子上补觉的少女手肘部位衣料,声音放得很低,“安安醒醒,你哥哥叫你呢。”
许与安的脑袋昏沉,昨晚睡得太晚了,此刻浑身上下无力,没有一处舒坦。
她将脑袋从手臂中支起,半阖的眼睛瞥向前门,眼前一片雾蒙蒙,她压根就没看清,嘴巴里发出不满的哼唧声,啪地一下又垂了下去。
许与安是早产儿,从小身体就不太好,许竭大她两岁,从小到大被家里人耳提面命嘱咐他要好好照顾妹妹。他看许与安神不济,便晓得她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顾不得上课铃响,他直直冲进教室里,把给许与安买的温牛奶放在课桌一角,然后动作熟练的一把捞起她,离开教室之时还不忘让钱雨替许与安请假。
教室里的同学对这种场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在短暂的安静之后又恢复了嘈杂。
医务室里,许与安躺在里间的病床上,许竭边给沉鄄打电话让他来医务室,边动作温柔地用毛巾给许与安擦拭额角的濡湿汗迹。
许与安被他一通折腾,原本就昏沉的脑壳更加头昏脑涨了。脸色苍白,微嘟的唇瓣泛着白。
“安安再等等,哥哥已经让你沉鄄哥哥过来了,难受吗?”许竭用手背探了探她额头,不算烫手,还好没有发烧。
沉鄄是他从小一起玩到现在的哥们儿,说来也是怪,他家安安一生病,只要与沉鄄接触就会好,俩家大人还开玩笑说等安安长大了干脆嫁给沉鄄。
长辈们的玩笑话其实也当不得真,许与安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个明显就是开玩笑的话,但这几年沉鄄总是有意无意的疏远她,许竭知道自家妹妹反应比较迟钝,可能她根本就没发觉沉鄄的冷淡,但许竭还是不可避的心疼。
他许家从小娇宠着生怕磕着碰着的小公主,没有人能给她脸色看。
许竭思绪越飘越远,突然医务室的大门被大力推开,门把手嘭地一下撞在白墙上又反弹回去。
这声响动把许与安给惊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地颤抖,许竭蹙眉望向走进来的少年,压低声音道:“安安在休息,动静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