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朗笑了两声,反问:你凭什么开口
白琯很勇敢地站出来:我是师父的徒弟你是畜牲
我赶紧将这不怕死的傻瓜拉住,解释:小孩不懂事,勿怪。
狂风推开窗门,卷来浓浓杀气,一股柔中带韧的力量,击上我前,仿若被水流冲击般,无可抗拒地往墙角飞去。慌乱中,我拉不紧白琯的手臂,只听他在黑暗中一声尖叫,然后是重重的堕地声,便再无声息。
白琯月瞳我费力从墙角爬起,索着地板,撞到铜盆,踢翻矮凳,急急忙忙要往门外冲。没走几步,就被一个强有力的臂弯搂住。然后听见门窗被风关上的声音,空气再度沉闷起来,只余男人的温热气息,隔着衣衫,透过肌肤,在徘徊留恋。
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掌握中,宵朗的声音透着深深的宠溺和无奈,就好像在教训不听话的孩子似的,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嫉妒心很强,不能容忍你身边有别的男人。
我伸手乱,抓到一个硬邦邦的物品,也不知是什么,直接往他头上砸去,尖叫道:我没有男人你滚快滚
宵朗随手挡开,极耐心地劝告:你三个徒弟,都有不轨之心,让我恼火得紧,若不除了他们,如何消我心头之怒
你胡说八道我骂道,若敢动我徒儿,我便
宵朗饶有趣味问:你能怎样
我说:我宁可魂飞魄散,也不嫁你
宵朗又问:你师父也不管了
我硬气道: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我师父法力无边,怎会轻易被你捉住
宵朗似乎有成竹地笑起来,笑得我心虚后再问:主意不错,若你师父不在我手上,你便去魂飞魄散,若你师父在我手上,我便让他陪你一起魂飞魄散。这笔买卖,你确定要赌
怎么算都是我吃亏,我气得眼里汪汪,张口想咬他。却被顺手推倒,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绑仙索,将我双手牢牢反绑在后面。随后用几银针在身上位刺了几下,一股冰冷魔气透骨而入,冲散了我体内仅存的些许仙气,封闭血脉,浑身瘫软无力,仿佛连喉咙都僵硬了。
呜呜我想着他残忍手段,担心白琯月瞳,心里焦急,可拼尽全力,也说不出完整句子。
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残忍,对喜欢的女人,总会留一丝余地。宵朗慢悠悠地吐着温柔话语,一件件撕下我的衣衫,外袍、中衣、肚兜、亵裤
我很快便赤身裸体,大片肌肤接触冰冷空气,冷得人不停颤抖。
宵朗将我翻过,指尖滑过后颈,滑过蝴蝶骨,顺着脊椎一直往下,在尾椎处略微停了一停,犹豫片刻,最终分开我的双腿,停留在左腿部,不停写写画画,似乎在思索什么。
他是变态。
我害怕得哭湿了枕头,接受随后而来的命运。
未料,宵朗收回指尖,缓缓起身,竟移过油灯,将其点亮。
昏黄暗淡的光芒,瞬间充斥整个房间。我拼命扭头,想看恶魔的脸。
可是,一件黑袍轻轻落下,遮住我的双眼。
明明仇人在侧,却无力反抗,连想死都死不了。
我还能做什么
我绝望地看着隔着黑布隐隐透过的光芒,人影晃动,仿佛是他在暗自窃笑我的无用。过去,我清心寡欲,顺波逐流,没有物欲,不在乎生死,极少奢求什么。如今前所未有的恨在心里滋长,不惜一切代价逃离这个男人,或杀死他,已成为我最深的欲望。
可是
活路在哪里
希望在哪里
师父,我看不到。
毛笔的触感在大腿肌肤处盘旋,墨痕冰凉。
宵朗吻着我的发,在耳边低低呢喃:你是我的女人,恨也好,爱也罢,你永远只能想着我,不能爱别人
细微的刺痛从腿上传来,我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点了我的昏。
世界再度天晕地转,陷入无边黑暗。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师父被无数锁链锁在血池地狱里,看不清容貌的男人在旁边持剑抵着他的脖子,然后一刀刀将他凌迟。我放声大哭,却哭不出声。师父只对我了句话,好像是别看。
醒来时已是清晨,麻雀在梨树上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带着湿气的空气从开着的窗户中闯入,我迷迷糊糊地一把脸,眼角满是横流的泪痕。
宵朗已然不在,大腿部隐隐作痛。
我清醒过来,不及细思,随手拖过几件衣服披上,冲出门去找徒弟。
白琯倒在院子里,他的右脸颊被割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唇色苍白,发着高烧,不停发抖。我急忙抱着他往房间赶,却见月瞳已变回原形,气若游丝地倒在房间地上,一长箭贯穿他的肩膀,鲜血满地。
我用魂丝锁住他们魂魄,将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点仙气统统渡给他们,然后处理伤口。幸好我药理甚熟,又能用魂丝织补伤口,白琯发烧严重,却没伤到致命处,而月瞳是兽妖,天生恢复力胜人一筹,倒也撑得过去。
忙忙碌碌到傍晚,两人伤势都稳定下来。月瞳先清醒,趴在篮子里,瞪大圆溜溜的眼睛,还试图爬起来走几步,神态有些迷糊:师父主人,我怎么了
我问他昨夜之事。
月瞳傻乎乎地说:我见师兄要去陪师父睡觉,所以也想去。正收拾被铺时,忽然闻到魔气,还来不及出声,有长箭从窗外入,我肩膀很痛,吓得叫了一声,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问:你看到伤你的人吗
月瞳先是摇头,后见我失望,赶紧发誓:师父主人,虽然月瞳比较没用,但你别失望,我下次一定认真看
我的腿又隐隐作痛了,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月瞳虽受伤,但相比之下,还是蛮神的。他见我神色难看,便自告奋勇帮忙看着白琯,让我去休息一下。
我匆匆回房,犹豫许久,终于解开衣服,往腿上看去。
宵朗说:你永远也不能爱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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