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民伦颇有同感的点点头,啜饮着酒,他就像一团谜,一个无止尽的黑夜。他睇视着酒吧里川流不息的宾客。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他的思想,而一旁的人,却总是好奇地想一探这美丽高贵的神秘人物、这捉不定
艾妲瞥向他,惊讶于他竟语带玄机,她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接续着他的话说:当我们突然察觉时,却发现自己已身不由己的陷入想得到他、占有他的强烈渴望中。
你说得对极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
喏你看,这间店里,有多少人是像你、我一样,想得到撒弥尔的艾妲拨着瀑布盘的秀发,若有所思地说。
有多少人像你我一样,想得到撒弥尔巴民伦喃喃的重复。
他注视着坐在餐桌前小酌的政商名流,轻松跳着舞的大明星们,还有那些想沾点富贵之气的平庸人土,或是在暗处乞求酒吧能为他们带来一线生机的落难人种
这些在白天境遇各不相同的人们,到了夜晚,却全都聚集在撒弥尔一手创造的奇幻里,包括他自己
巴民伦轻晃酒杯,任脑子俚的迷眩思绪主宰着身心、就在此刻,他想要撒弥尔的意念更加炽烈了
以为内利,恳求降临,撒旦手中释放子民,
清晨日光,恳求降临、借主降临欢慰众心
那穿过了长廊、迷醉了空气,时而高、时而低,如来自伊甸园的天籁歌声牵引着撒弥尔的脚步。
冲破长夜幽暗沉,带来光明驱散黑云,
欢欣欢欣以马内利,必定降临
片刻后,圆润清脆嗓音随着撒弥尔停在房门口的步履而乍歇。
怎么不继续唱在一片漆黑的室内,没有人回答,只有闻声而来的机器狗汪汪叫着,在撒弥尔的脚边绕来跳去的。
既然她不想说话,撒弥尔索抱起机器狗,随意在黑暗的房间里走动,直到他将手伸向墙壁
不要开灯从床底下突然冒出的声音打破了沉寂,让他顿住动作。
为什么不要开灯
初音沉默着没有回答。
你不回答,我就要开灯了。撒弥尔轻碰着墙壁。
别开初音着急的从床底下探出头来。因为我怕怕看见自己的样子
为什么
看见撒弥尔的两只脚朝她走过来,初音不由自主地又缩了回去。我变得很丑,我身上有一百零七个伤痕,而且怎么弄都消不掉
正确的说法是,连着七天,夜夜被某人弄出来的一百零七个新旧吻痕,还不包括手和脚上逐渐痊愈的伤口,这些大大小小的瘀红不但丑,还害她在换衣服的时候频频作痛。
今天,初音实在是受不了了,才会躲在床下,借由吟唱好让心情平复。
哦一百零七个伤痕呀你确定你数得准确吗背上呢臀部呢有没有漏掉的要不要我再帮你数一次撒弥尔朗笑出声。
你无耻、卑鄙不要笑不准笑
初音吼得越气愤,撒弥尔就越控制不住的想大笑。好半晌,他才勉强止住了笑,贴墙坐在地上.你刚才唱的是什么驱魔歌吗很好听呢
初音赌气地不想说话,却又怕他会开灯、破坏了这静谧的黑。不是驱魔歌,以马内利恳求降临是教堂的颂赞诗。
初音,初次听见的甜美乐音我现在终于了解修女替你取名字的含义了。撒弥尔温柔的一笑,将怀中动来动去的机器狗放在地上。你在教堂皇,一定是担任颂场天上的辅祭歌者吧
初音沉默不语,只是轻轻的抚昔奔来床底想和她玩的机器唱撒弥尔已经许久不曾有这么高的兴致想了解另外一个人了。不对,唱诲班应该会有钢琴伴奏的。
是风琴钢琴太贵了、还要花钱保养,所以修女买了风琴替代初音忍不住答话,可话还没说完就又停下来了,因为她实在害怕撒弥尔在算计着什么。
风琴那跟你的歌声太不搭调了。撒弥尔笑了笑,故意说我觉得应该用大鼓、喇叭来衬托你的歌声
那更不合此举果然立刻引来初音的反驳。其实,用一把钢弦吉他就够了,在教堂唱歌的时候,如果弹风琴的修女没来,我都是自己弹吉他伴奏她又突地住嘴。
初音终于明白撒弥尔想引她说话的企图了
哦你还会弹吉他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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