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即便是在焰火之中,我也能护住你,让你只看到最美的景色。”他看向怀里的叶欢,低声道:“所以,不需要自责,也不需要强迫自己去虚与委蛇。我愿意,也有能力,让你在京城也如同在尚清派一般活的逍遥自在。相信我!”
此时此刻,漫天烟花倒映在男人的眸光里,山河万里都被他眼中的热意燎烧殆尽。
叶欢觉得有点眩晕,她明明没有喝多少酒,却好像已经醉了。这一刻似乎脑子里一片空白,却又似乎想到了很多。
她想到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想到他为了她惩治红儿;想到比赛时他假借为她簪花,借机塞进手里提醒小心曼陀罗毒的小纸条;想到了他一次又一次明里暗里的维护。
如果没有他,沉无燕不会被逼自尽,她和君无涯根本不可能借机脱离尚清派,过上那么逍遥的日子;如果没有他,她还在为蛊毒所困,命悬一线,根本不可能有结丹的一天;如果没有他,她也许已经被武安派活活打死了,如果没有他……
他机关算尽,最后却让她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她从不轻易相信一个人,可是此时此刻,她愿意相信他,全心全意的相信他。
只是……
“我信你!”叶欢手臂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看着凤青言的双眼,认真的说道:“不过,我不想只做一个被你呵护在羽翼下的人,朝堂太复杂也太危险,你一个人撑着太累了。所以我也想拥有翅膀,和你一同抵挡焰火,一起并肩翱翔。”
凤青言猛然睁大了眼睛,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骤然加速,他直直的看着叶欢。
他记得许多许多年前,那时的他刚刚学会飞翔,却发现周围的人类都不会飞,他郁闷的躲在草垛上不肯回家,而爹爹找到了他。
爹爹很高大,也很俊美,揉着他的头发,告诉他,不要担心,迟早有一天,他会遇到一个肯陪他一起飞翔的人。
千年了,他遇到的都是怀揣着各种各样目的的女人,她们曲意逢迎、机关算尽,无非是想在他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和庇护,偏偏没有一个人关心他危不危险、累不累。更没有人有心、有能力,可以真的为他分担。
四周充斥着烟花炸裂声和时不时传来的欢呼声,但是凤青言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眼前,那原本映着斑斓烟花的美丽眸子里之中映着一个小小的影像,那是他的影像。
咫尺之距,男人的心中像是有一团火被猛地点燃。
“凤青言……”他听到她轻轻地唤他,那声音似乎是午夜梦回时的呢喃,如烟火骤燃,将他所有的理智燃烧殆尽。
这一刻凤青言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爱上她了!
也许是从她调皮的戏耍那名皮货商开始;也许是从她在赛场上耀眼的表现开始;也许是从她傻乎乎被人算计送他同心结开始……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个时而古灵怪,时而又天真无邪的女孩,只知道当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喜欢上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所以一向对女人游刃有余的他才会在她靠近时那么紧张,甚至手足无措;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叁的帮她;所以他才会小心翼翼到畏首畏尾,只是因为他喜欢她、爱她、不忍亵渎她。即便是知道她已经是君无涯的妻子,他依旧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对她好只是为了拉拢君无涯而已。
直到,他听说了天裂。
那一刻,他根本顾不上什么战功,顾不上君无涯的死活,甚至顾不上人界存亡,他的脑子里只有她。
所以他才会只身一人疯狂的往回赶;所以他才会在看到她满身是血的时候恨不得杀光在场所有人;所以他才会义无反顾的将她这个大麻烦带回府里,所以才会为了她不惜把自己苦心经营的多年的形象付之一炬;所以他才会为了她不再去权衡得失,和太子正面硬刚。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欣赏她、喜欢她,那么此时此刻,他已经成为了不顾罪业,失去理智的飞蛾,即便知道她是一堆火,却还是心甘情愿的扑上去。
他微微闭上了眼睛,将眉心抵上了叶欢的额头,高挺的鼻梁蹭着对方微凉的皮肤。
“叶欢!我的欢儿!我的!”
凤青言沙哑的呢喃着,下一秒,便如同野兽一般带着抑制不住的渴望,重重的吻了下去。
女孩的嘴唇像是新鲜的花瓣一般,带了一点凉意的柔软仿佛一用力就会被他吮出艳丽的花汁。
他用力的紧双臂,带着一点本能的蛮横,用温热的舌头撬开对方的唇齿,肆意的在她口中掠夺着。
曾经自诩千杯不醉的凤青言觉得自己此刻有些醉了。胸口的灼灼热意,如一只蛰伏的猛兽,挠着他的肺腑,撕扯他的理智。亟待倾笼而出的欲望,因和她的贴近,烧得愈发炽烈。
他不管不顾的在对方口中疯狂的掠夺,冰冻了千年的情感骤然复苏、复活,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千年的时光里都是孤身一人,他只是为了等她,等那个愿意和自己比翼双飞的傻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