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酒酒傻了眼。
我还不知道呢,原来我还是个厉鬼呢?
“可是,厉鬼不都是……电影里那样, 见人杀人, 特别凶残, 面容狰狞的吗?”就像曾经在电影里, 把荆酒酒吓得嗷嗷叫的贞子。
白遇淮这才将他卧室那两扇门上, 分别画的什么符文,告诉了他。
荆酒酒听完沉默了好几秒。
半晌, 他的声音才又响起,拖得长长的:“这样啊……”“也就是说, 脱离了那个抽取我阴气,镇压我的东西之后, 我就很容易变成面目狰狞,只记得杀戮和仇恨的厉鬼吗是吗?”
“不是。”白遇淮说。
“嗯?为什么不是?”荆酒酒仔细梳理了一遍,觉得自己的逻辑没有问题呀。
“我会想办法。”
荆酒酒听完, 很是感动。
白先生真是个绝世大好人啊!
不仅要被我骑,被我黏着,还要给我想办法!
感动完之后,荆酒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愣声问:“……现在把它吐出来,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白遇淮顿了下,还很认真地问他:“你觉得好吃吗?”
荆酒酒鬼傻了。
呜呜呜早知道先吐了再说话了。
他饱含痛苦地舔了舔嘴唇,其实没吃出什么味儿……但很像吃虾球,吸溜一下就进去了的感觉,有一点点甘甜。
甘……甜?
哇我有味觉了?
荆酒酒又用力地舔了舔嘴,没舔出个什么滋味儿。
他开始用力嗦舌头,声音滋滋。
草丛外,许三宇顿了下身,捂住了脸。嚯,好激烈!
又是好一会儿过去,荆酒酒终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果——
“好吃的!”
要养鬼,果然需要用这些东西来喂。
生肉都属于最低级的那一类的。
但大部分人都只能选用生肉养鬼。毕竟要抓鬼来养自己的鬼,可并不是嘴上说说那么容易的。
白遇淮垂下眼眸:“这里还有一只。”
荆酒酒忙低头去看。
那四脚朝天久久不动弹的小鬼,大概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死得更逼真一点,四肢都僵直了,脖子也梗得长长的,连獠牙都收起来了。一双大大的鬼眼,往上翻了翻,露出了眼白。
看上去,死得梆硬,且恐怖。
“不吃了,不吃了。”荆酒酒忙说。
白遇淮弯腰,将小鬼单手提了起来,淡淡道:“它应该也好吃的,虽然不如刚才那个阴煞之气浓重。”白遇淮像个哄小孩儿吃芹菜洋葱的家长,开始努力形容这道食物的味道,使它变得有吸引力一点:“它的甜味儿可能要淡一点,大概像是刚榨出来的果汁……”
小鬼这下不装死了,它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又竭力扭头,冲白遇淮龇牙咧嘴。
荆酒酒摸了摸肚皮:“我觉得它还没消化。”
白遇淮只好住了嘴。
他对鬼怪了解得再多,但他毕竟不是鬼,不比荆酒酒的亲身体验。白遇淮知道人吃撑了会胃疼,鬼吃撑了想必也有一些负面作用。
白遇淮冷冰冰地一打量那小鬼:“那就带回去,留着明天吃吧。”
荆酒酒点了下头,但随即就顿住了动作。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等白遇淮将那小鬼,用一根细细的金色丝线绑起来,遛在后面,跟遛狗似的。荆酒酒恍然大悟。
……白先生好像,变得,凶残了,点?
那小鬼虽然无法开咬流,但应该依旧通人性的。
它彻底没了先前的耀武扬威,就跟在后面吭哧吭哧地爬。爬着爬着,荆酒酒又想起来一件事。
“它是关岩的鬼啊。”荆酒酒出声。
“嗯。”
“如果被关岩看见的话……”
“他能扑上来问我们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