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夜风流的意外,是没有爱结出的苦果。她在禁庭中长大,那里的女人们劲心机,为了同一个男人争来斗去,究竟是为了情爱还是利益,她们自己也分不清,如何叫旁人看得明白?就连她的母亲倾尽一生去赌,结果连第二面都没有等来。
梁鸢是这样明理性,自私冷漠的性子。一旦痛了就毫不犹豫的会放手。越是喜欢,就越想要逃。她终究把爱也当成一场赌局,当不知不觉中付出的筹码远远超过了她能够割舍的部分,便开始计算得失。像她万事以利己为先的人开始崩溃,就证明……她知道自己马上要输了。
在燕都时的刻意疏离是,现在的划清界限也是。
他抓住她的手,一点一点,把她脸上苦涩的眼泪都吞进肚子,“只要你想,我输也可以。”
梁鸢终于止住了眼泪,努力平复情绪。她也不知是怎么了,这两个月来哭的眼泪比她前十六年的还要多。明明比这些难过的事情多得多了,那时眼睛都不眨一下,为什么现在总是忍不住呢?她在恬淡的麝兰香中逐渐平静,摸摸脸,想起刚才的霍星流为自己吻掉眼泪,心跳又漏了一拍——原来有了依靠之后,就会变得这么脆弱吗。
“原听蕴珠说你总巴巴儿想来,还以为你多大胆子。结果就这个。”霍星流见她不再哭,便自然地带过了话题,把她按在怀里擦脸,“这时候还早,没什么人。若是晚上来,叫你看些个毛脸汉子光着屁股跪在地上,被女人抽得一哆嗦一哆嗦,还要一口一个奶奶,妈妈的叫,你岂不是要当场晕过去?”
……
梁鸢五官的扭曲程度足以证明她的震撼程度,“这……真的吗?”
他轻嗯了声,“不信就且等着。等到时候亲眼见了你就知道了。”
她又往他怀里塞了塞,好像恨不得要把身体埋进他的血肉里,“怪里怪气,不看。”
“一点都不奇怪。这世上有这么多人,总不会人人都一样。人活在世,无非酒肉食色,有人喜欢浓情蜜意,就会有人喜欢凌上虐下。只有一样,这是床笫间的亲密情事,须得志趣相同,方能两相欢好。如今我们溶溶看了说不喜欢,咱们之间自然不会。永远都不会。”
虽然梁鸢听着觉得很难为情,但多少明白他的劝慰,知道这都是情浓时彼此讨好的把戏,心中的芥蒂便渐渐放下了。她主动抱着他的腰,含蓄地向他坦诚,“我……说不清楚。像刚才那样……是绝对不行的。你若是那样对我……我一定杀了你!但……但从前你与我做得那些,就又……很好……我不知怎样说……”
有只手从裙底摸上了腿根。
她抬头,又看见那双跃动着火的眼睛:“没关系。不知怎么说,就多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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