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体可以是山峰,可以是平原、可以是沙漠、也可以是沟壑。
细腻光滑的胴体背后,是满天满地的云、风、尘,坠落其中,不是唯一的选择。
窗外的风吹的更厉害,百叶帘在窗框上打折吱吱响。成弈的下巴抵在黄闻嘉的颈窝里喘息,炙热的jīng_yè蔓延在她的小腹上。
她无力地动了动嘴角笑了,天空波诡云谲。
“下午请个假?”
成弈像个提线木偶一样,黄闻嘉帮她处理好下体,帮她穿好衣物,用商量的口吻问:“好不好?”
“不可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成弈从包里摸出手机看了看,“而且已经迟到了。”
“你给人事请个假,迟到叁十分钟。”黄闻嘉摸了摸餐盒的温度。
成弈也摸了摸,“能吃的,不用叫人加热。”
“吃饭10分钟,再小睡个20分钟,行吗?”黄闻嘉打开餐盒。
“好,我给johnny留个言。”
他自是知道,成弈在吃饭这个事情上,顶多是忙忘了就不会吃,但是你只要送到她嘴边,她也绝对不浪费感情亏待自己。
她真用10分钟的时间简单吃完一顿午饭,站起来摸着自己的小腹,一鼓作气成小河豚:“其实我给你短信之前喝过一杯咖啡,饱腹感超强的,不过刚刚折腾完是真的饿。”
送分题的答案,黄闻嘉在她这里如鱼得水:“长不胖的。”
“我没那么娇贵。”
成弈曲腿侧身躺在沙发上,黄闻嘉在自己大腿上给她垫了个抱枕,揉着她的脸蛋:“睡吧,20分钟后叫你。”
“好。”她翻过身环住了他的腰,把气息往里面送。
黄闻嘉像是在撸着一只温顺熟睡的小猫,手指悄悄滑进发丛,路过后颈,指尖的纹路摩挲出享受感,成弈这时鼻子摩了摩他的衬衫,腿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将人搂得更紧。黄闻嘉左手帮她拦着腰,手掌落在她侧腰的曲线上。他闷笑了一声,他喜欢双手握着她的腰,一起攀升,可能是天性也可能是他们在这方面的默契。
他想到她刚刚被自己吓到的样子,也是很可怜。
她经常犯糊涂,在爱里却尽量保持着自己不犯错,但也问过特别傻的问题。有次她也是这样的睡姿,在午后醒来,问他,你是什么时候觉得我还行的。
黄闻嘉也没搪塞,你帮我过生日那次。
成弈起身坐在他旁边不紧不要帮忙舒缓着大腿,黄老师你还是很诚实的,至少在我心里。
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成弈一边痛苦地忙着11月里的琐碎,还暗自准备着月尾黄闻嘉的生日礼物。一来她觉得这种人什么都不缺;二来她发现自己真对黄闻嘉的喜好不了解,除了偶尔一起看电影外,选礼物这件事情让她短时间内很头大。
她选在生日前两天的晚上,只想单独和他呆一会儿,虽然她也不确定能不能撞上好运气。
那天少女直接逃了下午的所有课,关上出租车门时,枣红色的牛角扣大衣一不留神卡住了,留下一道深色的灰痕。成弈在车上因为这个细节有点败兴,一直不满的拍着灰,只想计划好的事情都能完美。
她预约了diy蛋糕房,为了降低难度,只选了6寸大小,巧克力打底,奶油作画q版的微信头像,笑容之间的大白牙齿尤其突出。在店主的帮助下,颤颤微微中完成了人生的第一个作品,店主问她,妹妹不写点祝福的话语吗。她缓慢再叁,哎,也对。手误之下写下“happynewyear,joseph”,反应过来时快要哭晕在厕所,落名处留下,cass外加小桃心
她出店时,天色开始发黄,提着蛋糕的那只手在风里吹得僵硬,双肩包里被塞的胀鼓鼓的。高峰期好不容易打到车,出租师傅不耐烦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先放蛋糕进后座,又倍加小心地抱着蛋糕报出酒店地址,意味深长的眼神从后视镜落进她的眼睛。她倒是不在意,还一脸笑意提醒着,师傅咱们不着急,你别踩急刹车就行。新的暖气环境里,刚刚那只冻僵的手一点点变得通红,可是她在乎不不过来呀,脑子里只有黄闻嘉带着小皇冠,十指扣拢,对着“3”岁蜡烛,闭眼许愿的场景。
一进房间先放把蛋糕放进冰箱里,然后脱掉自己的的外套,开始做布置。她从书包里取出厚厚的一迭提前打印好的a4纸张,每一张背面都扣上双面胶,想方设法从进门处一直铺到客厅的茶几处。她设计的很简单,类似于小时候玩的大富翁,只是每处奖励都是一些能代表黄闻嘉成长的小东西,比如小奶瓶,尿不湿,跳跳棋,小沙包,小篮球,《灌篮高手》漫画,mj的演唱会dvd,psp,香港叁级片,...这些这是她能想到的,力所能及买到的。
她那天白色的打底衬衫外套着焦糖色的羊绒开衫,过膝的百褶学院裙,来的时候还穿着一双牛津小皮鞋,活脱脱的vta装扮。一下子半跪在地毯上,一下子又挪步跳到另一边,小裙摆来来回回着,生生奏成《小舞步曲》的前章。她跪在沙发边上回看过去,感觉整个房间被自己布置得像是幼稚园小班的教室,就差墙上挂着成长照片和小红花了。
成弈在7点的时候,给黄闻嘉发了微信:黄老师,今晚忙吗?
她双手托着下巴,盯着屏幕大概5分钟,才看到对方正在输入,冷不丁回一个:忙。又学着她的语气问道:怎么啦?
成弈看到“怎么啦?”娇娇的语气,歪着脑袋忍俊不禁,赶忙回复:想你啦,可不可以呀。
那边及时回复:哇,难得你也有时间想我。
又是一句:“我先工作了,你早点休息。”
“好,你也早点休息,不要抽烟。”
成弈藏着手机搁在胸口,估计着几点拿出蛋糕比较合适。她在心里打赌,黄闻嘉会不会陪着她玩这一屋的小把戏。如果玩了,她会一腔孤勇走到头;如果不玩,她会从明天起不做任何牵连。
但是11点一过,她每隔着15分钟就把蛋糕从冰箱里取出又放回,反反复复整个人开始躁动起来。直至12点,门外还没有动静,她灰灰扶着冰箱门把手,今晚局都开不了,人估计来不到。整个人立在冰箱边上,脚下空空,脑子乱乱,心里沉沉,但是她也舍不得离开冰箱半步,万一回来呢?她得端着蛋糕冲向门口迎着他呀。直到上眼皮开始拉扯下眼皮时,门把松开的声音刺激着神经末梢。
她冲到玄关处,扶着墙边让自己刹住脚,那也是她第一次见李昊。
两个男人立在门框前,李昊看着陌生的女学生探出半个身子,闪出一对水眸,软糯细语地喊着“黄老师”,叁人静默成局。李昊拍拍黄闻嘉的手臂,闷笑一声“打扰了”,转身帮人轻合上门。
“有打扰到你们吗?”成弈还躲在墙后,她看着李昊转身时黄闻嘉脸上倦意中闷出的无奈,心里已落得一场空。
黄闻嘉站在“star”箭头前,感觉自己抬脚也不是收脚也不是,他松口气充冲成弈笑:“这是什么主题?”
成弈黏在墙上,整个人站不住:“嗯,生日游园会。”
听到生日两个字,黄闻嘉歪着头笑了一下,他生日不是这个月啊。弯腰拾起地毯上的骰子抱枕往空中一抛,弹在地上出了个六点,跟着a4纸的路径刚好走在她面前,一脸玩味的表情看着她:“是这样玩儿吗?”
“啊,大概是这样的吧。”成弈觉得眼前人甚是敷衍,只准想早点结束这一场荒唐,准备把人往洗手间推:“不玩儿了吧,太迟了,所有奖品都是你的。”
有没规则说明书的游戏,当然是高人一筹的个人说了算。
“玩儿吧,反正都这么迟了。”黄闻嘉不费力就把人拉回自己身边,“说吧,还准备了什么?”
成弈朝冰箱使了使眼色,但是堵着他的路,“就一小蛋糕,没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晚饭?”
“啊?还没吃啊?”成弈碰上黄闻嘉又宽又硬的身板,被他推着往里走。“再忙也要吃饭啊,何况这一饿就饿到第二天了。”像个小妈妈一样,开始念叨起来。
“怎么就开始管上人了,这话应该你自己给自己唠叨。”说着便准备拉开冰箱扶手。
成弈脸红着把拉开一条缝的冰箱门又关回去,“你坐过去,我给你拿来。”
她指着桌上,那处只留着壁灯两盏。她把蛋糕盒子从冰箱里端出来,上面的蝴蝶结里还压着一信封。
黄闻嘉抽出信封,只以为是个贺卡,但手指一摸,里面是信纸,准备打开时,成弈按住他,抽回那封信扔到桌子一边:“呐,不给你看了。”
“为什么?”
成弈喉咙一热:“我怕你感动到哭。”
她把自己掩饰的极好,黄闻嘉以为她在撒娇。
黄闻嘉看到蛋糕时,眼里有笑意,望着她,问:“为什么是happynewyear?”
“新的一岁,就是新的一年。”成弈振振有词,下一秒秒怂:“其实是我脑子短路,手抖写错了。”
“有道理的。”说着便沾了一指奶油抹在成弈鼻子上,“谢谢。”
眼前的人开始滚着热泪。
“真喜欢。”
好像有“啪嗒啪嗒”的声音在桌面上响起,她哽咽着问:“真的喜欢吗?”
“真的喜欢,很...特别,没有人这样给我过过生日。”
“哇”的一声,眼前的少女终于不委屈了,她揩着眼角的眼泪,又指着那一地的玩具:“那你明天有空把那地上的游戏都玩一遍。”
“好。”拿着纸巾帮她把鼻尖的奶油擦去,“那我现在可以开那个信封了吗?”
她把叁岁的蜡烛摊在手心里,可怜巴巴问他:“你真的想现在看吗?”言外之意,你要不先吹蜡烛?
黄闻嘉把人拦在自己的腿上坐着,她身上的羊毛衫真是柔软,像桌上蓬松轻柔的奶油,鼻尖点在成弈的鼻梁上,呼吸微重:“我现在什么都想。”
成弈睁圆眼睛捂住他嘴巴,“你别说了,我今天大姨妈。”
他在她腰上掐了一下,竟无地自容起来,怎知,自己的耳梢渐红。
“你怎么了?是不舒服了吗?”成弈伸手摸着他耳朵,“怎么耳朵这么红?”
“是,非常不舒服。”说着把成弈的手往自己膨胀的地方带。
他知道自己跟着回忆,又起了反应。
黄闻嘉拍了两下她的背:“起了。”
“怎么办,我流口水了。”她像是在梦呓一般,软软糯糯的声音,像极了家里的黄一一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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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陈绮贞
老黄,你变了,怎么变得这么绿茶?我竟然写到了40章,为什么还这么糊?这个问题我需要每天问自己一遍。我的收藏,赶上了1章1个,史上最糊逼的写手诞生了。
求猪猪求猪猪求猪猪~毕竟明天没有肉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