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正睡得极不安稳的杨慈熙被细细碎碎的吱呀吱呀声吵醒,她迷迷糊糊的,神智还半醒,下床想找出到底是哪里发出的声响,循着声音走到了大门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模糊的视线慢慢清晰,只见一把锯子从门缝中伸进,正来回据着大门上的门闩,杨慈熙吓得慌了心神,扶着墙角,手脚直打哆嗦。
她不知道来人是不是只偷东西的小偷,还是会连人一起杀的盗窃杀人犯。
看着门闩被据了一半,想到屋外人定是据了很久。锯子还在吱呀吱呀的据着门闩,丝毫无停下来的意思,她故意咳嗽了一声,想让外面的人知道屋子里的人醒了,叫他赶紧跑,谁知屋外的人据得更急了。
看见小偷似乎无忌惮她醒来,门闩又被据开了些,她哆哆嗦嗦的走进房间,想找些重的家具顶住大门,左找右寻,可家里一穷二白,却是找不出一样重物。
她看了看墙上残久老破挂钟,时针指向的是凌晨两点,此时刚好是夜黑风高,杀人无形。
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只时不时有两声乌鸦的“哑哑哑”声飘过,偶尔还听到被风吹动沙沙作响的树叶声。
只要她大声尖叫,应该会有村里人听到,但她不确定村里人遇到这样的事会不会出来帮她,毕竟她甚少和村里人来往,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没人敢出头,何况小偷手里还拿着锯子,谁懂他是否还有没有别的工具。
她又颤颤巍巍的到厨房拿了菜刀,走到了大门前,门闩已是据了大半,便急忙用身体抵住门背,牙齿打颤道:“外面的人赶紧走,我手里有菜刀,再不走我就叫村民了。”
她只觉嘴里的声音不是自己的,心跳得厉害,额头至脚底却是冰凉刺骨。
门外的人停下了手中的锯子,不作声,也没听到他走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可杨慈熙却觉得时间停滞不前日长似岁。
在这幽寂无声的夜里,靠着门背的她,似乎听到了自己那扑通扑通得像是在打鼓般的心跳声,异常脉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过了五分钟,也许是更短,杨慈熙只觉经历了沧海桑田,门外的人才压低声音怒气道:“我是杨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