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吃醋了原来,」小桥和meimei相视而笑,看得我都糊涂了。
「你怎么这么小器了 … ?」meimei娇声地说,一边拖起我的手,与我十指紧扣地走着。
「他被切了以后连性格都越来越像女人 … 」小桥笑道,一边在我裤子上捏了一下。我被她们二女一唱一和的,说得我心里说不出的受用,但想到meimei跟了马臣回家,心里又着实不快。
「不是啊,」我对着meimei也不敢厉声说话,「我刚才碰到你们,见你们从酒店里出来,他又搂住你的腰,然后你还跟了他回家 … 」我说着已经心灰得把头垂下,「还有啊,你最近总是夜归,我怕你其实每晚都去陪他了 … 我怕你跟他 … 那个 …」小桥听我说见他们从酒店步出,已吓得脸色铁青,怕meimei当真与马臣有勾搭,而当我说到meimei每晚夜归时,小桥的脸色则更是不妥。可meimei却始终微笑着,脸色平和。
「你想多了小色狼 … 就只会想这些,」meimei笑道。小桥听meimei这么一说,顿时松了口气,似是已猜到内情,而我却听得不明所以。
「我看巧儿跟小桥总是不合,怕她是因为怀孕了情绪不太好,就去请教一下马医生了,我们去酒店也不过是吃饭,不是你想的那些,他搂住我自然是因为他绅士而已,我去他家,也就是借点书来参考,」meimei说着从手袋里拿出数本书来,果真是照顾孕妇精神健康的书,「我初初以为巧儿的孩子是你的,就算不是我跟你 … 」meimei说到此处两颊一红,「… 生的,我也会当是自己的来疼,我听到你们说巧儿出事了,我才把他也带来,看看可以怎么开解她,不过现在既然都搞清楚了,孩子也没了,我以后都不会再找他了,好了没有啊,贤先生?」meimei笑道,说着向大桥偷瞧了一眼,似是笑她常称呼我作贤先生。
我听meimei解释后,细想一下果真是自己多心,竟又想到那些色情的细节去,才会摆出这么一个大乌龙。但知道她与马臣清白,不禁心里释然,又想起khloe跟kelvin的事也不过是巧儿捏造,两个好消息双喜临门,就够我欢喜好一阵子了。
如此过了好一段日子,巧儿不久便出院,回到meimei家中来住,小桥虽而仍需坐轮椅,但我们五人住在一起,日子也总是快活的。那日在医院,我听过巧儿说khloe没有跟kelvin在一起,知道她仍是个洁身自爱的女孩,心里便更放她不下,只望有一日能与她重修旧好,再续前缘。
khloe讨厌我不上进,我跟自己说,在事业有成,出人头地以前,决不会再找她。不然即使得了她的原宥,我们也只会一次又一次的分手。这些日子跟四女住在一起,我们始终相敬如宾,以礼相待,说是朋友,也像家人,她们都待我很好,很疼我,但我心里有了khloe,知道khloe还是如往昔般爱我,从没变心,我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有别个女子。
khloe永远是我的挚爱,这点不会变。每天我也会想起khloe,她是我每天奋发的动力,这天我忽尔记起她留给我的盒子,仍存在小桥的房中,便敲敲小桥睡房的门,想要她把盒子还给我。上一次小桥提起盒子,我还误以为khloe跟kelvin有染,但此时真相已明,也想看看盒里的事物,说是睹物思人也好,khloe能特意放在盒子里的,哪怕是衣服而已,也必然是满载回忆的。
「怎么了啊?」小桥打开睡房门,穿着一身睡衣,可爱得很。
「我想要回khloe留给我的盒子啊。」我笑道。
「都这么久了,你还想着她 … ?」小桥神色有点不对。
「是啊,拿来看看吧。」
「你之前说不要,我替你丢了。」小桥说道,却是满脸愁色,似在担心甚么。我听着心里一震,khloe留给我此般重要的事物,小桥也不经我同意,便当成废物处理掉?我想着也顾不得小桥,怒火直烧心头,便要发作。
「丢了?!」我怒喝,心里却急得发慌,无意中语气都加重了。
「那 … 是你自己说不要 … 」小桥被我一喝,喝得两眼通红,可她终究不像大桥那么爱哭,还是拼命把眼泪忍住。我这么一喝,声音震耳,屋内其馀叁女也自然听到,便纷纷走到小桥房前,瞧瞧我在闹甚么性子。
「怎么发脾气了啊?」meimei见小桥被我骂得快要哭出来,想要出言相劝。我此时怒火烧心,自然懒得解释太多,只是急着想要回那盒子。
「你把盒子还给我啊!」我怒道,一边推开门前的小桥,便要闯进睡房。
「喂 … 」meimei见状想要把我拉住,让我先平伏下来,但小桥比我这么一推,轮椅的重心也失了,一下子就整个倒在地上,meimei忙不迭的扶起了她,斥道:「到底怎么了啊?你也反应有点过了吧。」meimei见我如此大失常性,暴躁得动起手脚来,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想先搞清当中的曲折。
「她丢了khloe留给我的盒子啊,」我激动地说,始终不甘心那箱子已被丢弃,急得在小桥的房内不断翻找着,把她和大桥的被褥、衣橱都弄得一团糟。
meimei、巧儿、大桥叁人,自是不知道我说的箱子是怎么一回事,那箱子是khloe和我第一次分手时,暗暗留在我家中,而后来小桥到我家避难时,无意中找出,这箱子的事,我也是到今天才突然忆起,自然没有与其馀叁女提及过。
「甚么盒子啊?」meimei说着也是一头无绪,「里面放了甚么?」
「就是khloe的琐琐碎碎的衣服啊,甚么的!」我说着还是一股脑儿的找寻着,把她们房中的事物的仔细搜一遍。大桥看着自己的内衣裤被我都翻弄了出来,竟羞得脸上一阵红晕,但见我如此发蛮,又吓得她怕得哭了出来。巧儿则只是在旁看着,不发一语。
「那你的盒子为甚么要在小桥里找啊?」meimei问道。
「她之前说想要知道里头有甚么,我就让她看,但她问也没问,竟然就把我的东西丢了。」我答道,手里仍是忙个不停。
「那里面到底放了甚么?」meimei问小桥,似是以为只要里头的事物无关重要,我这口气就会消掉。
「里头放甚么都不重要,重要是khloe留给我的!」我抢道。的确,箱子里头载了甚么其实也不要紧,那份纪念价值才是最重要,想我与khloe交往两年,除了钱包内一张照片,好像甚么也没有留下。我们分手后断了联络,仿佛都成了过路人,从此生死不相往来,各不相干,从前的日子,也就从前去了;有过的快乐,都封进了记忆里去。记忆就像是一帧帧的照片,任它今天如何鲜艷动人,栩栩如生,但随年华逝去,韶华不再,也总有褪色的一日。有时我会想,若一天我老了,人世间的诸般色相都给忘过,没了记忆,我与khloe爱过的前麈,就有若失了凭证,终会逐点消散,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人会老,记忆会模糊,但一件死物总比我活得长,至少在我肉体归于尘土以前,仍可将它们好好保存,间时拿来看看,回忆年轻时的点点滴滴,也足慰平生了,只是这个khloe留给我的箱子,如今给小桥丢失了,我将连这最后的信物也失却,所以无论如何,即使要费多大的心力,这箱子也是非找回不何。
「里面放的就是些破衣物,找来也没用。」小桥说道,声音都已经沙哑了,说着一边走到我身边把我拉住,要我停手。
「对你来说没用,对我是好重要的。」我说道。
「好重要你又给了我,你又今天才开始找?」小桥问道,仍是死拉着我。
「我以前 … 」我说着不禁迟疑,我本以为khloe跟kelvin有染,成了个对性爱随便,滥交放荡的女子,也就对她死了半条心,再无昔时的掛念,所以才把盒子交给小桥。那知后来我们揭破了巧儿的谎言,知道kelvin的事不过是巧儿编出来的胡话,我才对khloe重燃希望,要好好努力,重新做人,成个有担待的男子汉。只是这阵子努力工作,盒子的事就没有记起。
「为甚么过去了的你,你不可以就让它过去?」小桥大声问道,语调中听出她已经伤心透顶。
「甚么过去啊?不是你自己常常叫我去追回khloe吗,是你叫我的!」我说道,一边翻起小桥的床铺,往她床底搜去。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所有事情都变了,你再这样想着她,她也不会回来。」小桥说,也已经像我一般激动。
「甚么变了?你为甚么也学起khloe来了?我肯努力,我肯上进,我肯专一对她,我肯不那么好色,有一天她会看到,她自然会跟我一起,她对我从来都没变过心,她一直以来都这么爱我,但是我就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我怎么可以再辜负她啊?」我骂道,却发现那木箱仍好端端的在小桥的床底下。
「她不爱你啦,她大早变了心啦,她喜欢别人了,你为甚么不可以清醒一下啊?为甚么你不可以考虑一下我们四个的感受?」小桥骂道,一边跑过来从后搂着我,像我们在酒吧舞池中初遇时一样,想要制止我拿出床底下的木箱。
「原来说到底也是自私?为甚么你会变成这样?」我说道,「无论发生甚么事,我最爱的都是khloe啊,我知道你们每个都对我很好,但是khloe跟我经歷过的事,你们不会明白的。」说着我已经用力把小桥推开,拿起了那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