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稻草铺的挺厚的"忽然想起来似的,"快吃牛"
王莽这才啃起牛来。
"餐餐都吃饱了没"
"吃饱了饭都是管够的"
"晚上睡得好吗"
"好着呢,以前都是那么过的,上百号人一起抢饭吃,抢被子盖的都有呢"王莽嚼着牛说得轻巧,听得锦娘十分心酸。
"把这个窑建好了以后我再也不让你离开家了"
两人在山洞中说着细话儿,只觉得岁月静好
等沈家沟的大窑建好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几个连环窑建得十分巧,紧紧倚着后山,窑炉改造都是白师傅父子的事情了。再往前就是一排敞亮的大瓦房,将前院和后面的瓷窑隔开,窑上师傅的住宿,仓库,灶房,澡堂子也都有了。最外面一层围墙建得也是高耸。
落成这一天,锦娘一家人都去了,荣家和顾家李家,林家都派人来送贺礼了,就着村中的道场,锦娘办了十桌酒席,又是炸鞭,又是敲锣打鼓地,欢天喜地庆祝了一番。
王莽也终于可以回家了。
白师傅父子却要留下来好好那是个制陶的师傅,尽管现在换成了高岭土制瓷,但烧陶的陶土和高岭土都需要印坯,修坯,所以这些师傅们很快都上手了。更何况荣公子送过来的师傅都是几十年经验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本分,可见荣公子在识人用人上也是很有一套的。
接下里本来要建码头和锦瓷集市的,但眼看着马上就是年底了,锦娘就想先找人建码头,集市年后再说,再说码头在集市里边靠江,要是一起建的话,建码头的石料反倒不好进去。
建码头锦娘不打算让王莽干了,一来这个还是很专业的,码头吞吐能力,泊位水深,泊位数量,岸边装卸效率,库场面积,堆存货物周期以及前后方散集货物的搬运能力,码头所处的港口水域,包括来往船舶停靠作业所需要的水上面积,包括码头外水域,内水域和连接水域这些都是有讲究的。
二来王莽建窑干了一个多月还没好好休息休息呢。
王宝倒是介绍了个包工头郑头儿过来,四十多岁的男人,一看就是个行家,一一介绍了码头的形式,顺岸式码头是前沿平行于岸线的码头,突堤式码头是轴垂直于岸线或与岸线斜交的码头,敦式就是在水域中建立若干个独立的墩台,岛式码头就是深水区由多个墩台组成的码头,浮筒码头式包括单点系泊设施和多点系泊设施。
说得锦娘和几个丈夫面面相觑,实在是不懂。
最后王宝说江洲的公家码头就是这个郑头儿的爹当年建的,而且似乎和王玉王宝的娘家多少有些亲戚关系。
锦娘当下就直接撂话了,既然是行家又是亲戚那就让他全权做主了,只要出个预算,看着行就建,只一条,不能偷工减料。
"夫人放心,我们家祖祖辈辈是建码头的,绝不敢砸了招牌,建不好不好不说对不起夫人的信任,就是见王宝弟兄也没脸啊"
预算上来的时候连料带工报了一万八千两银子,算是和荣公子的预算差不多。
锦娘十分满意,当即就给了银子,第二天就让他开工。
王莽很有意思,回家了不好好休息,除了照顾李李王以外,没事儿就溜达到了江边看那郑头儿建码头,搞的人家还以为他监工呢,但说起话来又十分和气,谦虚,慢慢地两人还真成了忘年交,有时候还约了郑头儿到桃花源来两人喝喝小酒什么的。
最后郑头儿用自己的专业知识,祖传技术,和办事严谨的态度博得了锦娘全家人的好感。
这年也是天公作美,年底的天儿还都算晴朗,也不是特别冷,直到快到年底的时候码头的工程总算是完工了,要不这些工人还真是不能回家过年了。
按道理应该是完工了要搞个竣工仪式的,但因为快要过年了,而且荣公子也不在江洲,锦娘就想着年后和锦瓷集市竣工了再一起搞仪式,到时候还要喝荣公子好好想想码头和集市的名字,开业挂牌仪式要搞得隆重得整个江州人都知道,到时候外地过往的客商只要一提起江洲就能联想到锦瓷才行
腊月二十三的这天郑头儿和王莽一起在码头新建好的客商豪华休息室里发放工钱,这一天的工钱就发了将近一千多两,看得王莽直愣愣的。
回家王莽在房里和锦娘说起这事儿的时候把锦娘逗乐了,锦娘索和他说了大半晚上她和荣公子建码头锦瓷市集所要的开销,逗得王莽脸直抽,先前锦娘开家庭会议说投资的时候他还没意识到这盘子开得有多大,现在知道这一切落定总共差不多要十几万两银子,王莽当晚就睡不着了,生怕这钱没有自家可就一点家底儿都没了,那女儿李李王以后岂不是都没了家业了。
锦娘看着他直闷笑,宽慰到大半夜两人才歇下。
李七腊月二十二就回家了,私塾放假过年,所以现在天天在家和几个爹爹轮着玩儿,晚上又缠着锦娘讲故事的。
锦娘倒是乐意讲,但三个丈夫可要独守空房了,索一起窝到李七的房里听锦娘说故事。
当然还有李李王也钻在了李七的床上。
李李王现在也有半岁多了,正是牙萌出的时候,口涎增多了,一搞糊在李七的脸上,把个李七吓得直躲。
她还喜欢咬东西,抓到什么就往嘴里啃,搂着李七的手指头就啃,李七看到她扑过来就像个小兽似的缩作一团,把大家都逗乐了。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荣公子还没回江洲,锦娘不免有些担心,这年一过完天朝就该立新女皇了,到底是大皇女还是小皇女呢,若是大皇女当了女皇,倚着大皇女对荣公子死缠烂打的劲儿,他难逃成为女皇丈夫的命运,若是小皇女当女皇,与她交好的皇子嫁给了白家,那白家可就当真是更得势了。
无论哪一种似乎都令锦娘揪心,于是这个年过得不免就有些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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