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鉴于此,这个布政使马天成赶往了这个右玉成,会见这个聂正。
布政使却是一省的行政长官,故也称为方伯或藩台,都是一方之长的意思。
这布政使专管一省的财赋和人事,具体职权是:承接上级指派的政务、法令宣达到各府、厅、州、县,督促其贯彻实施;管理府、州等各级官员,按期发放俸禄,考核政绩,接得上报督抚;负责征收全省各地赋税,负责财政收支。国朝每省设布政使一员,不分左右,均为从二品,但这山西的布政右使正出缺,是这个马天成一人独掌的时代。
本来是不该他这个布政使出马的,但是这个按察使收到了驾帖,这个左右参政(从三品;左右参议,(从四品),都收到了东厂的驾贴,他们是躲在了官衙里,龟缩不出,就怕一不小心就让东厂拿了。
马天成是地方大吏,从二品,而这个聂正则是三品,只是他们并不从属,谈不上谁大谁小,这聂正是九卿之一,论地位还在这个马天成之一,这当官不但要看几品,也要看坐的是那个实缺。
这马天成这一次不藏着掖着,说道:“这个东厂的魔爪伸向山西官场了,这是按察使、左右参政,左右参议等都收到了驾帖,这是将山西官场一锅端了,官不聊生,大人作为朝廷特派钦差,就此袖手旁观,不问世事吗?”
聂正道:“东厂与大理寺,互不从属,他们可以查他们怀疑的对象。”
马天成道:“东厂查案,一向是大刑伺候,屈打成招,他们会有他们想要的口供,本官希望这一部分由大理寺接手,这山西官场,永感大人大德。”
聂正沉吟:“这个大理寺一向负责复审,提审这个东厂的案子,并不符合流程和规矩?”
马天成道:“这是在保护同僚们,他们需要一个公平公正的审讯,在东厂手里,这只会是一个结果。”
聂正道:“这己是超出本官的权力了,本官马上让人飞马回京,请示这个内阁吧?”
马天成拱手道:“谢大人!”
这个马天成刚走出钦差行辕,还没有上轿子,他就对师爷道:“聂正见利忘义,见大利又惜身,不足以为凭,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动手!不要等了。”说完,上了他的轿子。
他们是盼星星,盼月亮,盼望这大理寺来,但这聂正过于奸滑,只是明哲保身,无所作为,这马后炮,真是没有叫错,他是死心了。
这个东厂也是知道厉害的,他们是希望大理寺负责审这官员的案件,这样大家都有退路可退,他们将烫手山芋扔了,或许是一个解决方法。
东厂的目标现在还是集中在拷打八大蝗商,追讨脏物方面,对于官场上的,对于他们jūn_duì内部的,他们是杀无赧,而这官场之上,他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兴趣不大,他们目前逮捕的官员,都是先发驾贴,让你自己来,不来的话再派缇骑拿人。
这东厂动辄数十数百人的出动,声势浩大,地方官员不敢抗拒,这官是说抓我抓了,扣押在狱中侯审。
这个马天成等人认为,这是东厂在大理寺来人以后,向他们表示退让的形象,也是在自划地盘,希望可以割裂这个山西官与商关系的做法。
但这个奸滑的聂正,并不接招,他只愿意按流程行事,不会为山西官场背锅,对于他们通过中间人送的十万两白银,他又不敢收,这是说明,这货是来打酱油的,不用指望他会为山西官场出头。
所以这个马天成决定,行险一博了。这个巡抚陈所学驻兵宁武关,这是坐山观虎斗,他但凡有上进之心,就不可能全面的站在东厂那边,如果是被冠以东厂鹰犬之名,他的官位也到头了,他也无法维持他的清名,不会被清流们所认同,所以他也是畏手畏脚的。
自从东厂突然出现在山西,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他们是调整了过来,开始布署这自保和反击之道。
他们当然是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他们这是动员了可以动员的力量,准备这绝地一博。
这师爷马上对长随吩咐了几句,这长随马上飞马而去。
这个马天成冷笑的看着这钦差行辕:“左右逢源,那里有这样的好事!”
这个马天成作为一省布政使,他的力量是相当大的,他与商人们的关系又密不可分,不可割裂,他可以升官这么快,离不开商人们银子铺路,而且他这百万家资,在商人们出事后,不可能独善其身,这只好一条路,走黑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