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尔哈赤道:“敏尔果及范文程立即斩首,其家人子女充为奴隶。”
这甲喇额真统领五个牛录,算是将领之一,但是闯了这么大的祸,谁也保不了他敏尔果,这个皇台吉在这里也不行,至于范文程,汉狗一条,杀了就杀了。
奴尔哈赤这是真正的气坏了,他喝道:“命令正红、正蓝、镶蓝四旗,全力攻打东、两二城,三日不下,这甲喇额真以下军官,一律斩首。”
三日不下,他们粮草不继,将会坐失这个灭叶赫的良机。
奴尔哈赤是发狠了,召集了佐领以上的军官训话,并当众的砍了甲喇额真敏尔果和范文程的人头,然后道:“立即组织兵力,进攻东西二城,有作战不力!畏缩不前者,一律斩首,其家人贬为奴隶。”
可怜范文程,在奴尔哈赤攻陷抚顺时,时年21岁的范文程与兄范文寀犹如苍蝇闻到粪味,仗剑谒军门,主动求见奴尔哈赤,卖身投靠,渴望能得一官半职。
当时的范文程不过沈阳县学一介秀才,为了引起奴尔哈赤的重视,夸夸其谈,满嘴胡柴,自称是宋朝大学士范仲淹的第十七世孙;祖父范沉为沈阳卫指挥同知……。
奴尔哈赤因此认定他是“名臣之后”,另眼相看,郑重将之收归帐下。
从范文程主动卖身的过程看,他并非逼上梁山式的投敌,根本就为了功名利祿,可以出卖国家和民族,在这些人眼里,只要有了银子,其它的都并不重要。
也有一种可能,抚顺被攻陷,这合城数十万百姓沦为奴隶,他不奋起,就只有被贬为奴这一条,为了活命,为了家人的安全,他没有办法,只有卖身投靠这一条,大明己没有能力保护他们,维护他们,就不能怪他作出选择了。
所有生物的本能,这都是生存为先,但是米柱不管这么多,做汉奸就必须付出代价。
所以他不惜威迫东厂第一杀手李天华出马,这货是猥琐好色,但是办事是相当利索的,如果不是做了田尔耕连襟,他田尔耕多半的不会杀他。
这个李天华是来到了叶赫商监府城,但是他们一来到马上被控制,他们被官兵将他们的货物拉到指定的地方,然后高价收购,让他们拿上银子,滚蛋走人,这是让他们回去,尽快拉第二批货来。
大多数行商都卸了货,拿银子,高高兴兴的走人,这个李天华也是如此,只是他白天离开之后,晚上又偷偷潜了回来,他是为杀范文程而来,不是为赚这二百多两银子而来。
他潜入军营之中,成为了民伕营中的一名民伕,这些人都是建奴从当地强征而来的,到底有多少人,叫什么名子长什么样,这个管事的都不知道。
李天华成为了民伕营中的一员,还负责将这物资由临时收购场地,运往粮营,再由粮营将这物资分送给各营。
李天华是找到了范文程,但是却没有看见他的老哥范文采,这货跟随皇台吉出征蒙古去了。
李天华是知道这个范文程是粮营的负责人之一,一把火烧了粮营,他脱不了干系,这潜入粮营,半夜烧粮草,远比这个杀范文程容易,果然,这货是稀里糊涂的被砍了脑袋,成为冤死鬼之一。
这个奴尔哈赤决定利用最后的机会,对这个叶赫部发动最后一击。
但这未免过于天真了,这粮草自古是军中第一安稳要素,这当兵吃粮,手中有粮才心不慌。
这粮草被烧,这已是军心大乱,人心惶惶,这粮营火光冲天,他们根本隐瞒不了,还好这建奴是围城一方,占据了绝对优势的一方,这才没有出现崩溃式的慌乱。
但是这个叶赫首领金台石是一个沙场老将,经验十分丰富,马上烟火联系西城的布扬古发动反动反击。他们高呼大明军十万大军杀至,建奴粮草己尽,不日而亡云云,如狼似虎杀出。
叶赫军城中冲出,一举冲散了刚刚领军至的的阿敏部,捣毁了城外的栏栅、鹿角、拒马,还乘追杀阿敏溃兵之机,冲击这奴尔哈赤军大营。
奴尔哈赤亲率五旗精兵,冲杀而出,这才稳住了局面,这金台石和布扬古见对方营盘坚如磐石,老奴又亲自领兵杀出,他们见好就好,呜金收兵,撤回城市,这全面的野战,他们还真不是建奴大军对手,乘机撤退,倚城而守才是上策。
这一次反击,堪称完美,他们击溃了阿敏率领而来的镶红旗三十个牛录,这阵斩至少有一千之多,粉碎了建奴大军对两城的全面封锁,看着遍地这建奴的尸体,金台石仰天狂笑,用刀遥指建奴军商监府城大营大喝道:“野猪皮,终有一天我金台石会踏平建州,杀尽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