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柱在东厂这里的事处理之后,他就往乾清宫作陪,整个皇宫,披麻戴孝,白色一片,充满了悲凉和哀伤。
朱由校冷冷的望着那些大臣们,冷冷的道:“一群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米柱道:“他们又如何的惹恼了皇上?”
朱由校道:“他们反对朕让李公公做秉笔太监,也反对封奶娘为奉圣夫人,朕封赏他们是应该的,朕封李公公和奶娘,就是幸进。”
米柱道:“内廷的任命,好像不用通世外廷同意吧?”这朱由校这一次确实不靠谱,你让一个目不识丁的睁眼瞎做司礼监秉忠太监,这也太扯蛋了,等于视国家大事为儿戏,这对大臣们也是打脸呀!让一个文盲来参与国家大事的决策,这是对他们这些寒窗苦读的人的一种侮辱呀,难怪大臣们会反对。
这相当的讽刺,读书识字才能当官,管理国家是需要知识和文化的,但皇帝让这目不识丁的太监负责批红,这是对精英知识阶层的打脸呀。
朱由校道:“朕不会听他们的,谁人说话算数,这天下就是谁的。”
米柱道:“如果内廷都让他们说了算,皇上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朱由校道:“你不呆在东厂,来这里干什么?”皇帝必须守灵,这皇室成员和勋贵们也必须,但米柱这个小小的五品千户,是不够格的,皇帝对他委以重任,并不是希望他来守灵的。
米柱道:“臣正在整顿这东厂,查抄了以常威为首的四十五个犯官的财产,查获价值106万两的财产,臣的意思是,一半截留东厂作经费,一半上交内帑。”
朱由校惊讶道:“小小的一个东厂千户,居然贪了这么多的钱。”
米柱道:“常威这家伙,那里是当官的?他所有的时间是用在开赌场和伎院去了,就是正经工作,一件没干成。”
朱由校道:“五十六万的经费,你们东厂才五百多人,吃金子饭呀。”
米柱道:“东厂正在整顿和改革,等国葬之后会有几次大动作,皇上会觉得物有所值的。”
朱由校道:“你们东厂查的是小虾毛,这都捞了这么多的钱,人家锦衣卫查卢受、高则仁他们这些大老虎,才得银三十七万两,拟留于锦衣卫内库,充作经费。”
米柱道:“骆大人他们人手多,这吃饭的口也多,分润一些很正常,这卢受、高则仁他们是体面人,那里会像这常威这么无耻,堂堂一朝廷命官,居然开伎院赌场捞钱,不死没用。”
不过这话,米柱自己也不信,这卢受确是爱权不爱钱,但高则仁则是黑色眼珠子见不得白花花银子的主,他的外号叫雁过拔毛,而邱乘云则更无耻,他是一个借开矿之名去盗墓的人,人称向棺材伸手,这样的人,贪的银子还能少?锦衣卫那边的人吃水太深了。
朱由校叹道:“满朝文武百官,能向内帑送钱的,只有你米维新,但凡有事,文武官员无不上书请开内帑,这内帑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吗?先帝遗诏曰:“内帑在,则朱家在。”
米柱道:“微臣愿为皇上分忧,但此事不宜声张,让大臣们知道了这里有油水,还不死往这里伸手。”
朱由校来了精神:“听爱卿的口气,好像还有?”
米柱道:“这一次是一锤子的买卖,至于以后,如果是运作适宜,每年有十五万至二十万之间,还是有的,多的就不好说了。”
朱由校大喜:“妙极!爱卿是怎么做的,居然可以有这么多的进帐?”
米柱忙道:“皇上!矜持!矜持!”
这朱由校为什么这么开森呢?皇室也是有皇室的收入的,这部分叫金花银,万历是公认最会捞钱的皇帝,他的收入是年入120万两,主要是派出税监和矿监去各地抢钱,弄得天怒人怨,御史弹劾的奏章如雪花般飞来。
这泰昌帝召回矿监税监,令天下拍手称快,人人称贤君,这也意味着收入的锐减,只能靠各地的皇庄和朝廷拔的金花银了,有了这东厂的十几万,帐面上就好看多了。朱由校一收笑容,苦着脸道:“爱卿怎么做的?”他却是难掩喜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