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柱道:“不敢!上课我们是同学,下课就是君臣了。”
朱由校道:“那好!赐宴!”
米柱起身一拱,说道:“谢太孙!”
一开始他以为见皇帝或皇帝中人是要三跪九叩的,但那是清宫戏里的戏码,在大明朝,面见皇帝,也是深深一揖即可,三跪九叩之大礼,只用在朝廷之上和宣读接引圣旨之时,要不然,后世的人常说,大明不灭,就要变成君主立宪制了。
朱由校道:“今天你的对子是绝了,难倒了李翰林,你瞧他我说有四个下联的羞愧样?太爽了,你需要什么奖赏。”
米柱道:“学生什么也不想要,只想与太孙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和平相处,好好的干好这工作即可。”
朱由校道:“你不是自愿来的?”
陈柱道:“当然不是!我米维新名满京师,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每日出去游玩,填词做诗岂不美哉?在这里居然要重读诗经和论语,真是令人沮气,若非有这《西游记》在手,这日子无法过呀!”
朱由校道:“维新兄不是自愿来?”
米柱道:“我来这里,只是不想令父亲失望,想让他高兴,仅此而己。”
这话完全的说到了朱由校心坎里,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他饭菜里没有酒,硬是以茶代酒,道:“孤敬维新兄一杯。”
米柱和他碰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朱由校看见他动作豪迈潇洒,说道:“维新兄,今天可以说是孤最舒心的日子,原来这李翰林并不是无所不能的,世界竞有《西游记》这等好书。”
米柱讶道:“《西游记》成书于八十年前,在我大明尽人皆知,太孙竞然没有看过?”
朱由校脸一红,说道:“生在帝皇之家,只是表面风光,我在九岁才启蒙,先生给我看的,只有各种典籍,谁敢拿这等闲书来。”
米柱拱了拱手,说道:“不知不觉犯禁耳,太孙万万不可让人知,此书是维新带来的,就当学生送给你好了,其它的,学生一律不知耳。”
朱由校道:“打死我也不会让人知日晓,泄露了出去,这就完蛋了。”
米柱道:“太孙很上道,如果没扬出去,此本看完,学生再带新的来。”
这个朱由校喜道:“那敢情好!孤看这维新兄读书,这种举重若轻,游刃有余,令人羡慕。”
米柱装b道:“我一向如此呀!喜欢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寒窗苦读并不是我的菜,我喜欢快乐轻松的读书,一边玩一边读。唉!如果不是这般,只怕我早已考上举人,准备参加殿试了。”
朱由校羡慕得流口水,问道:“如何快乐的读书?”
陈柱道:“每个人不同的,比如我,记性好,并不需要日夜啃书苦读。”
朱常洛泄气的道:“孤的记性不是很好。”他忽然眼睛一亮,说道:“维新兄大才,你应该有办法的对对?你可是略施小计,就让李翰林狼狈而逃。”
陈柱道:“或许吧!其实李翰林对太孙的教育,是有问题的,比如太孙,你乃帝国明日之主,对你来说,读书不过写名字,学剑不过匹夫之勇,要学就应该学这万人敌的本事,运筹帷幄之中,决战千里之外,但是李翰林,他是将你当作一名进士培养,准备去考科举呢?”
朱常洛一拍大腿,说道:“这可不是吗?教孤这么多八股文,难道让孤去考举人吗?”对他来说,任何不用读书的建议,都是好建议。
陈柱道:“像太孙,就应该因材施教,可以多读《三国》、多读《资治通鉴》,也可以读史,读史可以知古今兴衰,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至于这四书五经,八股文章,真不知有何用。”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居然出自一个读书人之口,这个朱常洛相当的高兴,这句话,他爱听。他连忙问道:“维新兄有何高见?”
这个陈柱道:“学生也没有当过老师,在这里高谈阔论,未免有纸上谈笔之嫌,读书学习,是为了提高个人的素质,太子现阶段之难处在于必须考试,必须向太子和李翰林交差。”
朱常洛道:“是极!是极!”他最怕就是这一点,那一次去见父皇,不是如这老鼠见猫,被骂个狗血淋头才回来?如果有妙计可以应付他,这是天大的好事呀!
这朱由校也不是一个傻人,既然陈柱敢提出,自然是有把握,他站了起来,深深一揖,说道:“请维新兄拉孤一把。”
这个米柱为难道:“办法是有的,一如刚才对付这叶翰林的招数,只是这是作弊呀,学生一时也不知这是好是坏。
朱由校想起刚才的威风,喜不自胜,他这么大一个人,就没有这么威风过,他说道:“这肯定是好的!肯定是好的,维新兄快快说来。”
米柱为难道:“可是,如果让李翰林知道,非赶走学生不可。”